陳以凝反倒看得開,笑著安慰她,“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陳老夫人收住眼裡的淚意,“是啊,一切都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想到一件事,問她,“寧遠侯府那邊,你如今怎樣?”
陳以凝想到她來之前的景象。
這段時間,寧遠侯府的動靜當真是“靜若初子,動若脫兔”,時刻隨宮裡而改變。剛開始,府裡蒙聽堂妹後位穩住的消息,老夫人和底下的人對他們的確溫和了段時日,但也沒太過看重,畢竟隻是提及不會廢後,但一來沒回去長春宮,二來沒有執掌六宮大權,他們也沒太放在眼裡。
但緊接著,陳為識和廢除選秀的事兒傳出來,老夫人等人的態度簡直峰回路轉,天翻地覆,她在府裡幾乎回到了剛出嫁時的感覺。
但也隻是感覺罷了,再後來聽聞夏從琳入宮,且還掌握了一些宮權,府裡對待她的態度又開始變得些許微妙。
然而,再後來,夏從琳被遣送出宮,悄無聲息地沒了人影兒,宮裡又緊接著傳出堂妹掌權的消息,府裡理所當然順暢自然地改變了態度。
其中之戲劇荒謬可笑,她都不想跟自家祖母說,怕汙耳朵!
來這裡之前,她本隨大太太一塊去老夫人那裡侍膳。
老夫人喜鬨,每日午膳和晚膳都是在老夫人那裡用的,堂屋裡,老爺們一桌,老太太和幾位太太們一桌,另少爺們一桌,小姐姑娘們一桌。
至於他們這些媳婦,是要伺候老太太和幾位太太並小姐姑娘們用膳的。
之前她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伺候人用膳的“待遇”,但自從家族倒台沒落,寧遠侯的這個規矩便開始對她“生效”。
這麼幾個月下來,她早就習慣了。
中間堂妹“受寵”,老夫人“慈愛”地“恩賜”她坐下來一塊用膳,停了兩個月。但後來夏從琳進宮,這份“恩賜”自然就被收了回去,直至眼下,堂妹掌權的消息傳出來,老夫人又開始“慈愛”的一套。
她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不管老夫人如何變幻莫測,情隨心動,她自平靜淡定,波瀾不驚。
不過回去後立即就眉開眼笑收拾了東西過來家裡。
此時被祖母問起,她溫婉一笑,眨眨眼,心照不宣,“祖母既問這話,自是明白寧遠侯府的為人,宮裡的消息傳出來,還怕那邊對孫女兒不好嗎?”
老夫人無奈一笑,拉著她的手,眉眼滿是疼愛和心疼,“凝姐兒,你受苦了。”
陳以凝搖搖頭,她從未埋怨過家裡,那時候,家裡完全可以拿她跟一個重臣聯姻,實現她鎮國公府嫡長女的價值,但是家裡疼愛她,硬是舍棄了那條路,幾乎以一個平凡的普通的百姓之家的角度考慮,為她千挑萬選這麼一個不求家世隻求對她上心的人兒。
至於後麵的遭遇,隻能說命運弄人,誰能想到寧遠侯府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居然藏著這麼不堪的內心。
她笑笑,回握住祖母的手,讓兩片炙熱的內心通過慰貼的交握緊緊依在一起,“隻要您和家裡人都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老夫人欣慰點頭。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