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喝口茶潤潤嗓子,如沒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完,睜大眼睛打量皇上,他低著頭,用烏黑的發頂正對著她,當然沒吭聲,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默認他同意了,於是點點頭,給雙姝雙陸使個眼色,三人腳步輕緩地退了出去。
“吱呀”一聲,燦爛的陽光透過殿門直驅而入,驅散了裡頭沉寂的斑駁灰暗。
又轉瞬,再次緊閉,璀璨的陽光一揮而逝,皇上眯起眼,下意識抬起頭追逐那一閃而過的溫暖。
但是留給他的,隻有無邊的沉靜和寂寥。
過了很大一會兒,他捧起茶盞,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溫暖的氣息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出現在喉嚨口,又順著嗓子眼一路暖到了腸胃和四肢。
也許,炙熱的光芒出現過,也從未離開,隻是藏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綻放,隻等著人去慢慢發現,品味其芬芳。
可惜,淺酌一口,皇上便眯起眼,隨手放到了一旁。
放置的動作如此隨意,漫不經心,他閉上眼,再不看一眼,覆上被褥翻身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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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殿回來,陳以禎恢複到宅在屋子裡,貪涼饞小食的日子,如此過了兩天,沛公公過來跟她回報,說皇上身子已經大好了。
雙陸心直口快,“皇上這是馬不停蹄想掌管朝廷呢。”
她這麼說,心裡卻沒什麼想法,她隻是一個丫鬟,對前朝鎮國公府和皇上的爭鬥並無什麼直觀感覺,隻是畢竟生活在鎮國公府庇佑下,她心裡自然是偏向鎮國公府的。
陳以禎手上的動作頓住,久久沒有動靜。
這半年來她一直處於猶豫躊躇狀態,不知道該怎麼做,從這個時代的三觀看,陳家行的乃謀逆叛亂的大罪,自然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但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她看,不過再簡單不過的更朝換代事件罷了,無什麼對錯,隻在於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隻有勝者才有資格書寫曆史。
她一度以為鎮國公想謀朝篡位,改“連”姓為“陳”姓。
但後來,經過多番試探,她發現,她錯了,大伯父根本沒有謀朝篡位的想法,或者說,這個曆史時機,在位的當朝皇上,以及滿朝文武大將,一關又一關,天時地利人和,根本不允許他謀朝篡位。
分析完,陳以禎當即就覺很不可思議,尤其眼見大伯父和父親一家越來越深越來越快地朝更深的深淵陷去。
她倚在軟塌裡,翻來覆去地唉聲歎氣。
晚上用罷晚膳,心情不好,她乾脆一推書本,趿上鞋站起身,伸個大懶腰,自個出門溜達去。
雙姝和雙陸想跟著,但被她一舉抬起手拒絕了。
她說“我心情不好,就想一個人到處走走,你們跟著算怎麼回事,我連專心想心事都不能了。”
雙姝和雙陸對視一眼,麵露遲疑和為難,“這……”
陳以禎擺擺手,讓她們安心,“我就在附近走走,帶上燈籠,天還沒徹底暗下來,一路又都有燈籠,不會摔倒,你們怕什麼。”
“可是,可是,您不讓奴婢們跟著,奴婢們不自覺就會憂心。”
陳以禎拍拍她們,“好了,我沒事,彆憂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了,就這樣,彆跟著我,跟著我我就生氣了啊,我走了。”
她揮揮手,提著燈籠出了長春宮。
暈黃的燈影搖搖曳曳,漸漸遠去,最後隻能看到一個小星點。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