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不過在機會到來之前,他需要先做好必要的準備,比如說了解市場。
這些米價的數據,是沈毅這兩天走訪了三四家米行米鋪,以及與茶鋪裡那些百姓閒聊,得出來的數據,總體上來說還是很精準的。
正當沈某人窩在自己憋壞水的時候,他的院門被人敲響。
門外麵,沈三郎的聲音響起:“老七,開門。”
沈毅…或者說沈毅兄弟倆,是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的,這個小院子是父親沈章留下來的家業,這幾年時間裡,沈毅與小弟沈恒就一直住在這個小院子裡,與沈陵並不住在一起。
不過兩家離得很***日裡隻要沈毅在家,兄長沈陵那邊都會有人來給他送飯。
聽到兄長的名字,沈毅從地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來到了院門口,打開了院門之後,手中拎著一個食盒的沈陵,邁步進了沈毅的小院子,然後把食盒放在了院子裡的小桌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沈毅看了看食盒,微笑道:“從前都是三兄家裡的仆人過來送飯,怎麼這一次三兄親自來了?”
“你嫂子給你熬的雞湯,一大早就起來忙活,剛弄好,特意讓我給你送來。”
沈毅在兄長對麵坐下,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沈陵,啞然一笑:“今天是什麼日子,這樣辛苦三嫂?”
已經坐下來的沈陵,看了看自己對麵的沈毅,微微歎了口氣,開口道:“你嫂子是怕你意誌消沉,讓為兄來勸一勸你。”
沈三郎看了看沈毅,緩緩說道:“老七你從縣衙出來之後,至今已經十餘天了,為兄問過嚴大夫,嚴大夫說你的傷恢複的不錯,已經大好了。”
說到這裡,沈毅頓了頓,問道:“既然傷好了,為何不去書院讀書?”
沈毅愣了愣,剛想說話,就聽到沈陵繼續說道:“為兄知道,大抵是錢通的事情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這件事過去便過去了,咱們要向前看。”
大概四天前,陳清一案結案,江都縣衙報府衙,最後裁定錢通失手殺人,流三千裡。
如範東成所說,錢通並沒有因此償命。
沈陵以為這件事讓自家兄弟受打擊了,因此才來安慰安慰。
他看向沈毅,麵色嚴肅了起來。
“老七你應該也知道,為兄不是讀書的材料,咱們家上一代人還有我父為官,而到了咱們這一代,便隻剩下你一個人有讀書的天分了。”
“沈家的將來,還要落在你的肩上,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卸擔子。”
同鄉同科尚且要互相幫扶,更遑論同宗同族了。
因此宗族裡出一個有出息的人物,對於家族來說十分重要。
沈家的上一代,也就是沈陵的父親沈徽,今年已經五十歲了,還在縣令任上,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止步縣令這個位置,不太可能再進一步。
而自小能讀書的沈毅,就是沈家下一代的讀書種子。
沈七郎聞言,啞然一笑:“三兄誤會了,我不去書院讀書非是因為旁人,隻是有些事情要辦。”
他抬頭看了看沈陵,見沈陵依舊皺著眉頭,便開口道:“這樣罷,小弟明天就去書院,行了罷?”
聽到這句話,沈陵眉開眼笑,打開食盒,雞湯的香味頓時冒了出來。
“來,先吃飯,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沈毅點頭,接過筷子,然後看了沈陵一眼,突然開口道:“對了三哥,你有沒有想過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