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左右看了看,見左右沒有人之後,對著全福低聲道:“全福,你老實跟叔說,少爺最近在乾什麼?”
全福眼珠子轉了轉,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就看到錢叔對著他“哼”了一聲。
“罷了,你小子愛說不說,老爺在家裡臉都氣黑了,又摔椅子又砸桌子的,正讓我們把少爺帶回去呢,我不管你小子跟少爺做了什麼,小心都落在你小子頭上!”
說罷,這個“錢叔”越過全福,邁步上了這家酒樓的二樓,找到了正在生悶氣的範東成。
錢叔深深低頭:“少爺,老爺讓您立刻回家。”
“不回。”
範東成是獨子,自小被寵慣了,對於老爹的命令也有些不以為然,他對錢叔翻了個白眼,開口道:“我現在有事情要忙,你回去告訴爹,就說我過幾天再回去看他。”
錢叔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少爺,老爺說了,就是把您的腿打斷,抬也要把您抬回去。”
說罷,這個姓錢的仆人對著身後揮了揮手,七八個家丁圍了上來,把範東成圍在了中間,然後硬生生把範東成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範大公子哪裡受過這種氣?
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眾家丁,叫嚷道:“要造反啊!”
無奈這些家丁這會兒根本不聽他的,十來個人很輕鬆把範東成帶下了樓,抬進了範家的馬車裡,然後馬車緩緩開動,朝著範家開去。
書童“全福”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家少爺被“抬走”,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撓頭跟了上去,沒有執行自家少爺的命令,找人去府衙告狀。
……
範家作為江都頭一等的士族,宅子自然位於主城區,也就是距離縣衙府衙都不算遠,很快,範大公子就被一眾家丁帶回了範家,“押”到了範老爺麵前。
見到了老爹,範東成仍然有著不以為然,他懶洋洋的對著老爹低頭作揖,然後問道:“爹,您找我什麼事啊?兒子在外麵有事情忙呢。”
“你在忙什麼?”
範老爺原本是背對著範東成的,聽到他這句話,已經有了不少白發的範老爺緩緩回頭,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開口道:“你這孽障!你在忙著給我們範家刨墳嗎?!”
範老爺這句話說的很重,重到即便是範東成,也嚇得跪了下來,他抬頭看向老爹,還有些沒有搞清楚狀況。
“爹…兒子做什麼了…您生這麼大氣?”
“就是因為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老夫才這樣生氣!”
範老爺氣的咬牙切齒,從袖子裡掏出範侍郎連夜寄回來的書信,直接甩到了範東成臉上,怒聲道:“你五叔連夜寄回來的信,你自己睜開狗眼看看,他寫了什麼!”
“你五叔說,再放任你胡鬨,我們範家以後連江都都待不下去了!”
範老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咬牙道:“孽障,你說,你這幾天不著家,到底在外麵乾什麼?!”
範東成跪在地上,臉色有些發白,說不出話。
“好!”
範老爺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不說是吧,你五叔就在路上,晚上就能到家,你到時候跟你五叔說罷!”
“不可能啊…”
範大公子臉色又蒼白了一分,他跪在地上,喃喃自語。
“我…我沒有自己乾,我找了人的,他們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而且…”
範大公子抬頭看向自己暴怒的老爹,表情裡帶著一絲惶恐,一絲不解。
“而且一個沈七而已,怎麼可能驚動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