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兩個內衛澹然道:“他說要回來跟沉公子你說說話,我們在門口等你們一柱香時間。”
說罷,這個漢子將許複向前一送,沉毅伸手一扶,把許複扶進了院子裡,等許複進去之後,沉毅扭頭又回到了兩個內衛麵前,從袖子裡掏出兩塊不怎麼大的金塊,遞在了兩個內衛麵前,微微低頭道:“兩位差大哥辛苦,在下請二位喝茶。”
兩個內衛看了看這一小塊金子。
這塊金子雖然不大,但是如果兌成銀子,應該也能兌個五兩銀子左右,算是不大不小的一筆錢了。
一個內衛笑了笑,開口道:“公子把我等當什麼人了?我等是天子親軍,如何能收受賄賂?”
“這不是賄賂。”
沉毅笑了笑,開口道:“如果是賄賂,便不是這麼點了,二位差大哥在門口等著辛苦,隻是給二位喝茶的錢。”
兩個內衛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伸手接過,微微點頭道:“如此,我兄弟多謝公子了。”
內衛雖然是天子親軍,待遇也不錯,但是畢竟不是常規衙門,平日裡接觸的桉子也不會很多,因此撈錢的機會也不多。
因此這點喝茶錢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一點小外快了,而且沉毅說了這不是賄賂,也就是說這點錢不用負任何責任,這種錢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拒絕。
錢送出去了之後,沉毅這才回到了院子裡,他拉著許複的袖子,進了屋子裡坐下,給許複倒了杯茶水之後,沉毅坐在了許複對麵,吐出了一口濁氣。
“詳細說。”
他看向許複,緩緩說道:“把你知道的統統說一遍。”
許複知道事情不小,也不敢怠慢,當即把知道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然後他看向沉毅,低聲道:“公子,如果這件事犯了什麼法,那就由我去頂著,無論什麼責罰,我都可以去擔,我回來見您,隻是想求您一件事…”
許複低聲道:“如果我出了什麼事,請公子幫我照顧照顧他們五個人…”
“你去頂?”
沉毅站了起來,看向許複,麵無表情:“你怎麼頂?按照你剛才說的,那個杜舉人隻是說了一句謊話,內衛的人便立刻能瞧出來,你去說謊,他們便瞧不出來了?”
“況且你本來識字就不多,問你兩句你就原形畢露了,要是因此惹惱了內衛,你和我都沒有辦法收場!”
許複低著頭,暗自咬牙:“公子,這件事情怪我,要不是我嘴賤,也不會惹下這種事情…”
沉毅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
他把事情前前後後捋了一遍,然後微微搖頭道:“不一定是禍事,如果朝廷因為這首詩惱火,那麼第一個該抓的就是那位在上元詩會上傳播出去的杜舉人,而不是去找什麼作者…”
想到這裡,沉毅起身,拍了拍許複的肩膀,開口道:“你跟小滿安心在這裡待著,我出去跟內衛回話。”
說完這句話,沉毅徑自朝著院門外走去,推開院門之後,兩個內衛並沒有守在門外,沉毅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兩個人在不遠處一個小攤上坐了下來。
沉七郎上前,對著兩個人拱手道:“兩位差大哥,那首詩是沉某閒暇之時戲作,被書童一不小心聽了去,然後經杜舉人流傳了出去,如果有什麼罪愆,沉某一力當之。”
兩個內衛似乎對這個答桉並不意外,其中一個漢子起身,看了看沉毅,微笑道:“沉公子可有憑證?”
“我家書童雖然認字,但是識字不多,而我…”
沉毅緩緩說道:“我是從江都來建康考學的童生。”
“而且那首詩並不完整,還有半句殘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