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時候沈毅為了備考,就跟老爹說暫時不住晉王府了,然後剛到三月初,沈某人的鋪子就被那個北齊的娘們給砸了,之後沈毅簡單收拾了一下鋪麵,就開始準備考試了,實在是沒有空回晉王府。
離開了醉月樓之後,沈毅揉著自己的額頭,來到了許複租住的小院子裡,沈毅剛走進院子,就聞到院子裡一股湯底的味道,他扭頭看向給他開門的許複,問道:“還準備去東市街開小吃鋪子?”
許複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公子,不是我非要賣吃食不可,實在是閒著也沒有什麼事情,我跟老三…”
“我跟老三想替公子多少做些事情,不至於成公子的累贅。”
說話間,沈毅已經來到了正堂坐下,他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喝了口水之後,抬頭看向許複,緩緩說道:“那個被齊人砸的鋪子,暫時就不要動了,也不用去收拾,說不定還會有些用處,如果你們想擺攤…”
他頓了頓,開口道:“就去找張德祿,跟他打個招呼,讓他在秦淮河畔給個攤位,你們去秦淮河那裡賣,不過…”
沈毅瞥了一眼許複,開口道:“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小吃這東西,現在你看起來雖然賺錢,但是以後利潤會越來越小,都是些蠅頭小利,賣吃食這東西,儘量讓丁滿去賣,至於賣東西得的錢…”
沈毅低頭想了想,開口道:“付完攤位的錢之後,剩下的錢你們倆去分,就不必分給我了,如果你們兩個人都去賣了,就五五分,如果是他自己去賣,可以考慮讓他自負盈虧。”
不是每個人都目光長遠,像丁滿這種人,自小在街頭流浪,剛吃飽飯沒有多長時間,見小吃能掙錢,便一門心思撲在了這個東西上麵,沒有個三年五年,很難把目光從小吃攤上挪開。
這與聰明不聰明無關。
隻能說丁滿的出身以及經曆,死死地限製住了他的眼界,而一個人想要從他的原生環境中超脫出去,不僅需要機遇,也需要時間,更需要一顆野心。
至於擺攤賣小吃得的錢,對於現在的沈毅來說已經不怎麼瞧得上眼了,畢竟賣方子的大頭都被他拿了,剩下的這些辛苦錢,他也就沒必要再去抽成。
許複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那好,這段時間我跟老三一起去秦淮河擺攤,如果公子有彆的事情交給我去辦,那就讓老三自己去擺攤。”
沈毅因為頭痛,又喝了兩口水,吐出了一口酒氣之後,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說道:“留在江都的小妹他們幾個,有沒有看得懂字的?”
許複搖頭。
“公子,除了我之外,他們五個都不識字,現在雖然認識字,但是恐怕認識的也不多。”
“那…”
沈毅看了看許複,開口道:“那你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情,可以回江都看看,看看他們在江都的生意怎麼樣了,如果賺不了多少錢,在他們自願的前提下,可以再帶兩個人到建康來。”
“這裡的機會多一點,將來咱們做事情也需要人手。”
許複再一次低頭應是。
他應了沈毅的話之後,抬頭看向沈毅,問道:“公子,聽說昨天院試,您考試還算順利罷?”
“沒有發案之前,誰也說不準,不過大概率不會有問題。”
說完這句話,沈毅臉色有些陰沉。
“不過到今天為止,我想起來那幾個齊人,還是心裡有氣。”
許複無奈低頭,開口道:“公子,那些人是齊人,那天我都聽到了,還有一個人是公主,咱們得罪不起的…”
“公主…”
沈毅再一次低頭喝水。
“又不是我大陳的公主,有什麼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