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父子的一係列舉動,讓沉毅覺得很詭異。
因為大陳的朝局還算穩固,小皇帝雖然有些急於掌權,但是卻沒有亂來,強敵北齊雖然屢屢挑釁,但是卻沒有真正犯邊,就眼下這個局勢,晉王父子想要坐到那個位置上去,第一是控製禁軍殺進皇城裡去,占了鳥位當皇帝,第二嘛…
就是小皇帝突然自己個暴斃了。
而這兩種可能性,都與沉毅扯不上任何關係,沉某人一沒有進入官場,二沒有進入宮禁,他不可能替晉王府完成任何事情。
更讓沉毅疑惑的是,如果晉王府真的想要走這兩條路的其中一個,那麼也隻能在這兩三年時間裡,趕在那兩位皇弟年幼之前動手。
在這種情況下,拉攏沉毅這種朝堂上的“潛力股”沒有任何用處。
除非…
沉七郎坐在自家院子的亭子裡,額頭上冷汗不停,他想到了一種有些可怕的可能,但是隨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他們畢竟姓李,即便他們願意做,北邊的人也不會信他們…”
想到這裡,沉毅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在心裡暗自想道:“罷了,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太過複雜,我站的太低了,看不明白也不奇怪,至於晉王府…”
“我家與晉王府牽連很深,敬而遠之有些不太可能,儘量不與他們過分親近就是。”
“想要看明白朝局,首先是要身入局中,進入朝廷。”
想到這裡,沉毅收束心神,自己打了盆水洗漱了一番,躺到了床上閉目睡去,次日清晨,天色剛亮,他便早早起身,出門吃了個飯之後,就立刻回到了家中書房裡,將顧先生給他的三道策論題目打開,取出其中一道開始認真破題。
這一次沉毅做的很認真,完全按照科考的流程在走,先是拿出稿紙寫一篇草稿,草稿寫完之後再認真謄錄。
做學問是水磨功夫,很費時間,沉毅寫策論寫的累了,就自己去廚房隨便弄點吃的湊合吃一頓,然後繼續回到書房裡啃筆頭。
讀書作文,本來是很枯燥的過程,但是真正深入其中之後,沉毅便從其中尋摸到了一些樂處,第一篇稿子寫完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
沉毅也不知道疲倦,寫完之後檢查了一遍,然後開始認真謄錄。
這個時候的他,是真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考學的事業當中,一是因為想要謀得一個光明正大的進身之階,另一方麵是因為建康城裡各種事情纏身,沉毅不得不儘快努力從“士人”階層脫身,來到官僚階層。
做了官,才有說話的資格,以及做事的機會。
而現在的陳國,處在新舊朝更替之中,正是需要做事的時候。
沉毅必須要迎頭趕上去!
而就在沉某人在家裡刻苦用功的時候,邸報司第一期邸報,已經印出了整整五萬份,其中四萬五千份發往了陳國各省,各府縣,五千份在建康城裡直接內部消化了。
這些邸報,其他省份的銷量暫且不知道,但是在建康城裡…賣的很好。
因為邸報這種東西,原本是官老爺們“內部流通”的,不要說平民百姓,就是一些沒有官職的秀才公舉人老爺們,也很少有機會看到,本來就帶有濃厚的神秘色彩,現在朝廷突然公開印發了,而且頭版哦標題又十分勁爆,十分能迎合陳國老百姓,尤其是建康老百姓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