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娘乖巧點頭:“大哥臨走的時候交待過,說真正的顧姑娘,已經跟著他南下了…”
“這裡的這個顧姑娘…”
小丫頭眨了眨眼睛,輕聲道:“誰也不認識。”
“嗯,你能記住這一點就好,嘴一定要嚴。”
說完這句話,沉毅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老實說,他心裡其實有點煩躁。
他沉大老爺是什麼人?是要剪除倭寇,致天下太平的!
怎麼淪落到要給老板擦屁股的程度了呢?
還是這種不太乾淨的屁股。
罷了。
沉老爺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
畢竟是皇帝的屁股,擦了就擦了,捏著鼻子忍一忍就是,畢竟老板剛給自己升了官,還加了翰林院的職位,讓自己混了個儲相的名頭,怎麼樣也得報答報答老板。
抱著這個念頭,沉毅坐著許六娘的馬車回到了家裡,回到家之後,他先是回書房,給樂清那邊回了幾封信,然後就去抱老婆孩子去了。
時間一轉眼,又是一天時間時間過去,第二天上午,沉毅出門找張簡一起喝了頓酒,到了下午的時候,又去了一趟晉王府,探望了一下“因公負傷”的晉世子李穆。
李穆對沉毅的倒來倒很是熱情,看著沉毅在晉王府裡待了差不多一整個下午,到了傍晚時分,才放沉毅從王府裡出來,並且一路送沉毅出來。
送到了晉王府正門的時候,這位晉世子停下了腳步,對著沉毅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外麵都在說我為國負傷,正在家裡養病呢,我就不送你到外麵了,免得給人看到了之後說閒話。”
沉毅應了一聲,拱手還禮:“世子好生養傷,過幾天我再來尋你。”
李穆滿臉笑容,問道:“子恒這一趟,什麼時候回樂清去?”
“辦完了手裡的閒事就回去。”
沉毅輕聲道:“如今剿倭,隻是時間問題了,這一次剿倭,世子功莫大焉,等我替世子完成剿倭大業,再回建康請世子喝酒。”
李穆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我有什麼功勞?無非是殺幾個人,抄幾個家而已。”
他看向沉毅,緩慢而又堅定的說道:“有朝一日,子恒你完成了剿倭的大業,回到建康來,愚兄便把十八子樓送你。”
沉毅連連擺手,有些無語:“單憑這酒樓的名字,我便不敢要,世子的心意,在下心領了。”
“名字有什麼?不就是一個李字麼?”
李穆笑道:“回頭,我給你改成沉樓就是。”
兩個人開了幾句玩笑之後,沉毅才告辭離開,他剛走出晉王府,還沒有到自己的馬車前麵,就看到一個一身布衣的年輕人,靠近了兩步,然後開口道:“沉侍讀,高公公已經在翠雲樓等您很久了。”
沉毅昨天見了顧橫波之後,就派人知會了高太監,本來想著高太監應該會在宮裡等他,沒想到高太監直接出宮來了。
沉毅點了點頭,上了馬車之後,直接來到了許六娘打理的翠雲樓,在那個年輕人的接引下,很快上了二樓的雅間,在雅間裡,見到了一身普通員外打扮的高明高太監。
沉毅咳嗽了一聲之後,上前拱手行禮:“高公公。”
高太監示意沉毅坐下說話,等到沉老爺落座之後,他一邊伸手給沉毅倒茶,一邊開口道:“事情有結果了?怎麼個章程?”
沉毅接過茶杯,喝了口茶之後,抬頭看向高太監,苦笑道:“高公公,在下給了顧大家兩條路,這第一條路,在下自己就能辦成,不過第二條路,我就無能為力了。”
“隻能請拖高公公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