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公子說什麼呢…”
她一邊領著沉毅上樓,一邊開口道:“公子,我跟大哥的事…”砝
沉毅無奈道:“我跟他提過了。”
“還是要看他怎麼想的,我不好強迫他。”
“啊?”
許六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低聲道:“公子您……跟大哥說過了啊?”
“在南邊的時候就說了。”
沉毅揶揄道:“要不然等會,我再提一嘴?”
建康小富婆連連擺手,臉色羞得通紅。砝
“剛才跟大哥說話,他還裝作沒事人一樣…”
“呀…”
她越想越覺得臉紅,低聲道:“公子,我領您上去。”
沉毅微笑點頭,跟在這個小富婆身後,一路上了翠雲樓的三樓,進入到了翠雲樓三樓最裡麵的一個雅間。
這一間雅間,平日裡是不對外開放的,也隻有沉毅或者許複來了,才會進這間雅間裡。
沉老爺負手走了進去,許複等人紛紛躬身行禮道:“見過公子。”
“不必拘禮,坐下來說話。”砝
沉毅率先落座,然後看了一眼剛坐下的許複,問道:“在福州的時候,跟你說讓你年節的時候回建康,後來你說臨安府有事,要再過些時間,怎麼一直拖到了現在三四月才回建康?”
“本來是年節前後回來的。”
許複微微低頭道:“但是二月多的時候,咱們去年派去西洋的商船回來了,從溫州市舶司進的港,我就去看了一眼。”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沉毅,深呼吸了一口氣:“公子,去年咱們派出去了兩艘船,賺了極多…”
沉毅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問道:“賺了多少?”
“咱們絲綢,瓷器,茶葉,在西洋都供不應求,而且價格最高可以十幾倍,乃至於幾十倍往外賣,除去一路的開銷以及損耗…”
“一趟,可以淨利三四倍乃至於更多。”砝
他低聲道:“而且這一趟,主要是因為路徑不熟,要跟那些佛朗機人分成,今年我準備自己跑這趟商船,雇傭一些西洋人,這樣就會掙的更多了。”
沉毅想了想,問道:“讓他們找的槍炮師傅,還有一些研究燒製純淨琉璃的師傅,找到了沒有?”
“槍炮的師傅沒有找到…”
許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辦事多半不怎麼用心,因此今年下半年,我準備親自出海一趟,去西洋找公子需要的人才。”
“不過,公子要找的會燒琉璃的人,這一次那幾個佛朗機人給帶回來了兩個。”
聽到這句話,沉毅來了興致,看向許複,問道:“人在哪?”
“還在臨安府。”砝
“讓他們把人給我送到建康來,嗯…到時候直接送到我家裡去。”
“至於你要親自去西洋的事情…”
沉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雅間外麵,笑著說道:“那就下半年再說。”
許複默默點頭,沒有接話。
沉老爺看了看許複,問道:“你回來,去見高公公了沒有。”
許複搖頭:“上午才回來,沒有來得及去見高公公,不過已經想法子給宮裡遞信了,明天看能不能請高公公出來見一見。”
許複當年能在建康吃開,並且拿到皇商的身份,很大程度是因為建康人都知道,他是高公公的侄子。砝
現在回來了,自然應該見一見。
“嗯…”
“是該見他。”
“問一問,他想要什麼,想要錢就給他,想要你幫忙照顧他本家的人,你也就幫忙照顧照顧,不過…”
沉老爺摸了摸下巴,微笑道:“不過倒也不必太過委曲求全,該怎麼溝通就怎麼溝通。”
“現在,不光是你倚著他了。”
沉老爺抿了一口茶水,澹澹的看了看許複。砝
“他也有倚著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