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個人默默碰杯,很有默契的喝了一杯酒,誰都沒有說話。
………………
次日上午,欽差行轅。
沉老爺坐在主位上,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已經醒過來的“大才”。
“二位醒了?”
這兩個人,昨天晚上至少有一個在裝醉,甚至兩個人都在裝醉!
用意很簡單,無非是想表達表達自己狂放不羈的態度,抬高抬高身價,順便看看沉毅這個未來老板的脾氣如何。
這會兒“酒醒”了之後,兩個人都老實了不少,他們先是打量了一番沉毅,然後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學生宋衡,拜見沉侍郎。”
“學生李準,拜見沉侍郎。”
這兩個人,看模樣都在三十歲,或者三十三四歲的模樣,不過他們兩個人都是舉人功名,見到沉毅這個兩榜進士,無論雙方年齡差多少,自稱學生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沉老爺笑嗬嗬的站了起來,對著二人拱手還禮,然後伸手道:“二位先生不必客氣,坐著說話。”
兩個人卻沒有坐下,都從袖子裡取出陸夫子的親筆書信,遞在沉毅麵前:“沉侍郎,這是陸先生舉薦我等的書信。”
沉毅一邊伸手接過,一邊微笑道:“我看過了。”
這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李準的脾氣可能大一些,他看向沉毅,開口道:“沉侍郎怎能未經我二人同意,便私拆我二人書信?”
沉毅麵色平靜,開口道:“二位先生昨天喝的爛醉如泥,身上的貼身物事,都是欽差行轅的人幫忙保管的,他們連夜把這兩封信遞到了我的桌桉上,我看到了信封,認得恩師的字跡。”
他看向李準:“李先生還有問題麼?”
李準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沉老爺再一次虛壓左手,開口道:“好了,我們平心靜氣,坐下來說話。”
等到兩個人落座之後,沉毅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二位,我沉毅也是朝廷的官員,因為身邊的事情繁重,所以需要人手幫我處理,恩師也是因此推薦你們來的。”
“二位都是舉人,讀書未必就比我沉七少到哪裡去,隻是我運氣好一些先中了進士,學問一途,我看過的書二位多半也都看過。”
“所以事先說好,古時明主訪賢的故事,套不到咱們三人的頭上。”
“畢竟沉某,也是為朝廷辦差。”
說到這裡,沉毅看向二人,開口道:“二位既然來了,不妨說一說,各自都擅長什麼。”
李準與宋衡對視了一眼,李準還是第一個起身拱手道:“沉侍郎,學生自幼好讀兵書,陸夫子說,學生這些年屢試不第,都是毀在了兵書上,這曆代兵書戰策,能讀的學生全部讀過,聽陸夫子說沉侍郎在淮安打齊人,需要人手,學生便來了。”
沉毅點頭,開口道:“那好,那就請李先生三日之後,寫出一篇北伐的簡略與我,我先看一看。”
李準神色自信:“學生明日便可以呈給沉侍郎!”
他又看向宋衡,問道:“宋先生呢?”
宋衡有些內向,不過還是站了起來,拱手道:“回沉侍郎,學生善演數術,這些年科業荒廢,也大多毀在了此道上。”
聽到他這句話,沉老爺眼前一亮。
好家夥,數學人才!
這必須得留下來,將來跟那些西洋人一起,說不定能把基礎科學給搞出來!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在欽差行轅的定位,還是很鮮明的。
沉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宋先生,我欽差行轅賬目繁雜,能不能請托你,替我管幾日帳試一試?”
宋衡微微低頭:“學生自然從命。”
這樣一來,麵試基本上就結束了。
沉老爺站了起來,撫掌道:“給了二位先生差事,自然就要給二位好處。”
“如果咱們三個人合得來,那麼將來,沉某許給二位一個仕途。”
李宋二人愣了愣,便不再猶豫,一齊對沉毅拱手行禮。
“多謝沉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