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恭敬低頭:“是!”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甲胃的李準,就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沉毅麵前。
因為他身材有點瘦小,甲胃穿在他身上,多少有些滑稽。
不過該有的禮數他還是有的,見到沉毅之後,他還是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道:“拜見沉侍郎!”
沉毅“嗯”了一聲,看了看他身上的甲胃,笑著說道:“看來先生,不是很討軍中兄弟們的喜歡,給你準備了一套不合身的甲胃。”
“學生不願穿的,他們非給學生套上!”
李準埋怨了一句,便抬頭看著沉毅,開口問道:“沉侍郎,學生聽聞,您把薛將軍他們派出去打先鋒了!”
沉毅點頭,微笑道:“是啊,已經出去兩個時辰了。”
李準大急,開口道:“那中軍怎麼還不見動作?萬一被敵人從中切斷兩軍聯絡,這裡又是齊人的地盤,薛將軍那數千人豈不是危險!”
沉老爺抬頭看了他天色,然後打了個嗬欠道:“不著急,不著急。”
“等到子夜之後再說。”
………………
海州南邊,有一座安東縣,是個不怎麼起眼的小縣城。
小到幾乎沒有太高的城牆,小到上一次淮安軍北進的時候,都是直撲海州,沒有在意這個安東縣。
不過此時,大將軍周世忠,赫然就在安東縣城裡,在他的麵前,是斥候們送上來的一份份情報,以及征南軍下屬負責海州的一個參將,幾個指揮使,以及…
少將軍周元朗。
看了一會情報之後,周大將軍看向主要負責情報工作的兒子周元朗,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周元朗想了想,開口道:“大將軍,這一次南人的路線,與先前的幾次,沒有什麼分彆,依舊是在傍晚登陸,登陸之後便開始北進,直撲我大軍各處營地。”
說到這裡,周元朗頓了頓,開口道:“末將懷疑,軍中有人泄密,將大軍駐紮的地址,統統泄給了南人。”
這位少將軍看向周世忠,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這些南人登陸之後,就開始派斥候,大規模清掃附近,導致我們的人不能靠近他們,現在是天黑,因此無從得知他們登陸點附近的情況。”
周大將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南朝的軍隊,已經深入多少距離了?”
“四十多裡了。”
周元朗開口道:“因為提前布置過,已經可以開始合圍,不過…”
這位周家罕見的讀書人看了一眼周世忠,開口道:“不過,這一次南人來的頗有些蹊蹺,末將的意思是,等咱們埋在南岸的線人送消息過來再動手不遲,免得出問題。”
周世忠看了他一眼:“南岸的消息,多久能送來?”
“隔著一條淮河,又是天黑…”
周元朗吐出一口氣,開口道:“估計,要後半夜甚至天亮了。”
“那就沒有什麼好等的了。”
周大將軍想起了去年被沉毅虛晃一槍,幾乎葬送了宿遷的舊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沉聲道:“去年,他們就喜歡玩這一套,今年不能讓這些滑不溜手的南人再逃了!”
這位大將軍低喝道:“傳我將令,開始合圍,將這幾千南人,給吃掉!”
“讓他們知道,淮河是他們永遠不可越過的雷池!”
周元朗還想在說什麼,一旁的參將以及指揮使已經恭敬低頭,抱拳道:“是!”
隨即,一行人興衝衝的奔了出去。
這位周家的少將軍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又沒有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的父親,隻能暗自皺眉。
“南人向來奸滑…”
“真有這麼容易合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