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遠，在臨海衛時期就是他手下的百戶，這麼些年一直是他淩肅的忠實擁躉，也是他的心腹下屬，哪怕是當年沿海都司分五衛的時候，劉明遠都沒有脫離淩肅的手下。
現在，沈毅卻要強行把劉明遠給拆分出去。
他腦子裡思緒萬千，但是卻下意識的低頭，開口道：“末將遵命！”
沈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淩肅，起身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淩肅的肩膀，開口道：“淩將軍，咱們從臨海縣城一路走來，這麼些年，你在淮安軍中，可以說是功勳卓著。”
“但是…”
沈毅第一次直言不諱。
“但是，淩將軍手下，也就是現在的右路軍。”
“舊衛所習氣太重。”
“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需要從頭到腳的改一改，不然哪怕現在沒有什麼問題，將來也是遺禍無窮。”
“淩將軍一路扶持於我，論年紀，我還要稱呼淩將軍一聲兄長，我衷心希望…”
沈毅誠摯的說道：“伱我能夠善始善終。”
他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哪怕淩將軍將來，要自奔前程，至少…”
“也要把北伐給打完。”
他輕聲問道：“淩將軍你說是不是？”
淩肅低頭垂淚道：“沈公訓導，末將牢記於心，末將從臨海投身抗倭軍開始，便一直對沈公您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至於底下的下屬們。”
他退後半步，深深低頭：“沈公您教訓的對，舊衛所習氣太重了，當年臨海衛，麵對倭寇不堪一擊的舊事，還依昔在望。”
“末將不會忘了從前臨海衛的教訓！”
“末將立時動身，回去整頓右路軍。”
他低頭道：“這一次整編結束之後，右路軍上下，一定會煥然一新。”
沈老爺微笑點頭：“淩將軍你彆的毛病沒有，就是太念舊情。”
“如果軍中有什麼人，你不好意思處理，或者是不太好處理的，可以直接秘報我。”
沈毅輕聲道：“我來做這個惡人。”
淩肅恭敬低頭：“沈公放心，右路軍上下，末將都處理得。”
恩出於上怨歸於下的道理，淩肅自然懂得。
“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說罷，他對著沈毅抱了抱拳，又對薛威還有蘇定抱拳，轉身離開。
淩肅離開之後，薛威便忍不住說道：“右路軍，早該整頓了…”
“他們的一些將軍，見到蘇將軍之後，都鼻孔朝天，全然不把蘇將軍看在眼裡。”
一旁的蘇定連忙搖頭：“我進淮安軍不久，以前的老資曆難免如此，這不足以怪罪，隻是…”
他看著沈毅，苦笑道：“沈公將劉將軍調到末將麾下，末將哪裡壓得住他？”
“據末將所知，劉將軍比薛將軍，資曆還要再老一些。”
沈毅啞然失笑：“抗倭軍成軍的時候，薛威就在軍中了，誰能比他更老？”
“劉明遠的資曆，是原臨海衛的資曆，在我這裡不作數。”
“我把他調到你麾下。”
沈老爺淡淡的說道：“自然是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如果壓不住他，就調他去管後勤輜重。”
“你領左路軍這麼長時間了，又經過這一次整編。”
沈毅看向蘇定，微笑道：“總不至於一個新來的副將都壓製不住。”
蘇定沉默了片刻，低頭道：“隻是怕惹得淩將軍不快。”
“怕什麼？”
沈老爺麵無表情道：“又不是淩肅在管著你，你還怕得罪他？”
“老實說。”
沈毅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頭喝了口茶水。
“他們已經要惹得我不快了。”
昨晚上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