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之後,場中便沒有人說話了,氣氛變得死氣沉沉。
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當初三皇子,已經,已經…”
“收聲!”
有人厲聲喝止了他,滿臉嚴肅:“不要給家裡招禍!”
這人並不害怕,依舊看著眾人說,低聲道:“主子不是掌家的材料,難道還不讓許家裡人說了?”
“我聽說,八王爺天資聰穎,自小習讀兵書…”
他話音剛落,雅間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人,背著手看向眾人,眯了眯眼睛。
“誰在這裡妖言惑眾?”
說罷,這中年人大手一揮,喝道:“統統帶走!”
於是。這些朱裡真人,也被押了下去,但是他們並不害怕,臨走之前,還看著這個清淨司的中年人,其中有幾個義憤填膺,罵道:“你這走狗,也敢拿老子!”
“老子為朝廷,說了幾句公道話,現在連話也不不讓說了嗎!”
中年人冷著個臉,喝道:“帶走!”
於是酒館之中,一片雞飛狗跳。
…………
入夜,修德殿裡,清淨司現任司正傅泰,畢恭畢敬的跪在昭武皇帝麵前,低聲道:“皇上,京城裡那些妖言惑眾,胡說八道的人,清淨司已經會同京兆府,一並抓了,都拿在了大獄裡。”
昭武皇帝,這會兒正在翻看一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奏書,聞言放下這本書,看著跪在地上的傅泰,麵無表情:“抓了多少人?”
傅泰叩首道:“一共五百餘人。”
“其中,一部分人是妄議朝政,罪行不重,另外一部分,則是非議皇上當初即位時候的事情,構陷汙蔑聖上。”
昭武皇帝眯了眯眼睛,麵無表情,但是臉上充滿了陰鬱:“他們說朕,篡了岐王的位置,是不是?”
傅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昭武皇帝勃然大怒:“說這話的,都是些什麼人!”
傅泰低頭,顫聲道:“回皇上,幾乎全是咱們朱裡真人,漢人們不敢這樣膽大…”
昭武帝臉色氣的漲紅,他狠狠地錘了錘桌子:“包藏禍心,包藏禍心!”
“是,是。”
傅泰低頭叩首:“一定是南人在京城,惡意散播謠言,這件事,奴才已經派人詳查了,隻不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南人奸滑,他們不會親自去傳消息,如今抓到的這些人,消息在他們口中。都已經不知道傳了幾次了。”
他跪地叩首:“皇上,奴才請問如何處置他們。”
“漢人統統流放!朱裡真人…”
昭武帝說到這裡,臉色又難看了一些,隨即否決了剛才的決定,悶聲道:“先關著,一個人都不要放出來,等查明了事情原委,張貼榜文,告知京城內外!”
傅泰跪地叩首:“是,奴才遵命。”
皇帝揮了揮手:“你下去罷。”
他頓了頓。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去把郎大將軍叫來。”
“是。”
沒過多久,郎琰就來到了修德殿中,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臉色蒼白的外甥,隨即低頭行禮:“臣郎琰,叩見陛下。”
“起身,起身。”
郎琰站了起來,道了聲謝。
皇帝聲音沙啞:“京城裡謠言四起,人心惶惶,舅舅怎麼看?”
郎琰握拳道:“定是南人搞的鬼!”
昭武帝搖了搖頭:“南陳肯定做了手腳,但是更多的是,他們自己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昭武皇帝臉色蒼白,他看著郎琰,聲音堅定。
“舅舅,咱們要…”
“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