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 你遊最適合結婚的男性——托馬……(2 / 2)

但是此時背後是孤零零在海上的船,而船再往後,則是寬闊到就算有凝冰渡海真君凱亞,都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渡過的海麵。

她就算是想要跳票,也根本找不到可以逃去的地方。

趙姑蘇硬著頭皮,在人群中找了找。

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找上多久,因為,前來接她的人手中舉著的牌子實在是過分大了一點。

那是一塊,甚至會閃出不同顏色光芒的歡迎板,趙姑蘇非常慶幸自己坐的船是在白天到離島的。

倘若到了黃昏或者更晚的夜間,這塊歡迎板,大概就會成為整個港口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而將目光從這塊歡迎燈牌往下,趙姑蘇看到了舉著燈牌的人。

金發,腦後有個很小很小的啾啾,戴著個和發箍差不多的、固定頭發的東西,綠色的眼睛很明亮。

隻要是體驗過稻妻劇情,至少將在千手百眼神像之前的廣場上和雷神的那一戰做了的玩家,都會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打心底裡生出幾分親切。

托馬!

大家的好兄弟!

趙姑蘇看著那個舉著“歡迎枕河老師蒞臨稻妻”的燈牌,全身上下除了臉和身材之外完全沒有一點兒時尚完成度——說得稍微直白一些就是多少帶點兒土,但看起來相當興奮的青年,心中生出幾分感慨:

好家夥,宮司大人,您還真是對社奉行一點兒都不客氣呀。

怎麼就直接把神裡家的家政官給送到港口來接——

“真的嗎真的嗎,枕河老師真的就在這艘船上?”

“這還能有假?你看啊,那邊不就是歡迎的燈牌嗎?”

“這艘船是從璃月來的,我一個親戚在八重堂內工作,她說啊,枕河老師的稿子就是從璃月發過來的。”

除了托馬之外,那些站在港口的,先前甚至讓趙姑蘇生出了點兒“明明船上也沒幾個客人,怎麼來港口迎接的人會那麼多”想法的人群,隨著船隻逐漸距離港口越來越近,人群中的小聲交談的瑣碎聲音也飄到了趙姑蘇耳邊。

“枕河”,這是趙姑蘇給自己起的筆名。

君到姑蘇見,人家儘枕河嘛,至於說一不小心就和行秋有些重合……實屬意外,實屬意外。

此時,她隻聽得迎接遠客的那個等待區中,響起的每一個聲音,都帶著“枕河老師”這四個字。

趙姑蘇:“……”

趙姑蘇:不至於吧!

*

實際上,正如《沉秋拾劍錄》在璃月沒能流行起來,卻能在稻妻直接火爆得一塌糊塗,以至於行秋都要提前配合著編輯把書從倉庫中偷出來,在上麵提前寫好簽名再做簽售,《旅行劄記》漫畫也是如此。

它尚未能夠火到璃月或者蒙德,不過在主要發行的稻妻本土,確實有相當多的讀者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個故事。

——誰能不喜歡旅行者的故事呢,平常看起來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少女,甚至偶爾說話還能蹦出兩句屑但是莫名讓人看著覺得“就該這麼說”的金句,但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能非常可靠地一轉手中的無鋒劍,像是所有人在小時候夢中期望自己成為的英雄那樣,衝出去,解決問題,然後乾脆利落地收劍。

王道的劇情、目前還不算太多,但每一次在高潮劇情出現都能恰到好處讓人情緒澎湃的淚點、優秀到就算是一些評論家用嚴苛的目光去審視都挑不出多少問題來的線條和光影……

《旅行劄記》會有很多人喜歡,完全就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比起在遊戲中,因為電腦和其他端的配置就算是拉滿了也永遠不夠用,所以行秋來到稻妻的時候就隻有一個旅行者前來接船——當然,這也和他自己想要將行程隱匿起來,不被人發現自己已經提前來到稻妻,甚至已經練習簽名到黑眼圈重到派蒙都能看清有關;趙姑蘇來到稻妻的時候,也不知是因為八重神子走漏了風聲還是怎麼,總之,她獲得了來自一群數量不算特彆多,但是聚在一起,乍一眼看過去就顯得很不少的粉絲的歡迎。

趙姑蘇:“……”

她去漫展的時候,攤位前排的人數量,雖然比現在要多一點但是……

從各種意義上,不如現在來得震撼。

現在的她,有種自己好像成了頂流的錯覺。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

趙姑蘇下船之後,很努力地靠著自己是一名畫手,平常在作品中完全不需要露臉這一優勢,將自己埋沒在了下船的人流中,悄悄地靠近了在人群中不能算是中心,甚至可以算是邊緣的托馬。

她輕輕戳了戳托馬的小臂,用儘量小而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讓托馬注意到她,然後對著托馬做口型:

你是八重神子大人派來接我的嗎?

托馬挑挑眉——他五官動起來的時候很有一種讓人覺得可愛的少年氣,看起來就像是個頂著成男殼子,但內心仍然保留了相當多少年成分的男孩,這個動作差不多就算是點頭。

隻見他將自己手中的燈牌往旁邊一位聽自稱大概也是“枕河老師”粉絲的大哥手中塞了塞:“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妹妹剛剛來找我,說家裡出事了,真可惜,我今天怕是見不到枕河老師了,但是我這親手做的燈牌總得讓枕河老師看到,您說……”

那大哥雖然上了年紀,挺著啤酒肚,但為人頗有點古道熱腸,當場點頭答應下來:“好嘞,小夥子,彆太難過,沒了這次還能有下次,據說啊,枕河老師以後就要在咱們稻妻常住,等到過段時間的光華容彩祭,總能有機會見到她!”

說著,大哥就將托馬手中的燈牌接了過去,然後擺擺手,表示:“你且去吧,祝你下次能夠見到枕河老師啊!”

托馬隻微笑,微笑著將燈牌全部交到大哥手上;然後再微笑著轉身,按了下趙姑蘇的肩膀,將這個在他口中,就連發色都和他完全不一樣的“我妹妹”從人群中帶離港口。

“哎呀,真是慚愧慚愧,讓大哥幫我拿了燈牌,卻偷偷帶著他等待的枕河老師從港口溜走。”

介紹過了自己姓名後的托馬眼睛笑得眯起來,嘴裡說著“慚愧”,然而不管是動作還是表情都看不出半點真的慚愧。

“走吧,我先帶你去辦理一下各種手續,枕河老師,請跟我往這邊來。”

趙姑蘇對托馬一口一個“枕河老師”有點兒接受不了。

會有種當初在漫展上,被粉絲們一口一個“主持老師”、“老衲老師”的同款尷尬。

於是她說:“您直接叫我蘇就行了。”

托馬從善如流,卻在“蘇”後頭又加上了“老師”這個稱謂:“蘇老師——說起來,我還有個問題呢,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現場那麼多的人,甚至手中舉著燈牌之類的應援物的也不止他一個人,趙姑蘇怎麼就能精準定位到他了?

趙姑蘇:“因為你的燈牌最大。”

而且也因為,隻有你一個人,放在遊戲裡不是npc的建模。

她看向托馬,笑了笑,裝作一副對稻妻全無了解的樣子:“還好我沒有猜錯,唔,在辦理完那些手續之後,我們就去找八重神子大人嗎?”

托馬搖頭:“抱歉,其實我並不是八重宮司的下屬,所以……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如果按照她之前對我說的,那麼在辦完手續之後,我應該帶您去給您準備的住處,之後宮司大人會親自上門來拜訪您。”

托馬很坦誠地就對趙姑蘇說明了自己其實是神裡家家政官的身份,之所以是他到港口來接趙姑蘇……

“宮司大人最近要為光華容彩祭忙碌,身邊沒什麼可用的人,剛巧看到正在排隊買漫畫的我,就把這個責任交到了我手上。”

畢竟社奉行和鳴神大社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哪怕社奉行本人神裡綾人在八重神子那邊一直有點兒不夠討喜,但也不妨礙因為當年的恩情和如今的“站隊”,八重神子對社奉行的人使喚起來也還挺順手的。

托馬摸摸鼻子,將辦理手續需要的幾百摩拉遞給負責的工作人員,如今的稻妻為了開放,自然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從兩百萬摩拉逐步砍價下來的離譜情況,走流程變得非常輕鬆——隻要按部就班來就行。不過哪怕是這樣,他還是非常儘職儘責地為趙姑蘇準備好了上島之後需要的全部東西。

“包括一會兒我帶您去的住所,其實也是八重宮司大人出資,在社奉行資產下挑選的一套房產——當然啦,宮司大人不曾買下這套房子,隻是出了長期的房租而已。”

“不過倘若您要是認為我隻是個被拉過來乾活的跑腿小子,那您也實在是小看您自己了。”

托馬哈哈笑了兩聲,然後道,“今天的我可是特地請假出來迎接您的,作為一個很小的時候獨自來到稻妻的蒙德人,我最近可全在靠著您畫作中對蒙德、對巴巴托斯大人的描述來回憶我都快記不起來了的故鄉呢。”

趙姑蘇有些小驚訝:“托馬也看我的漫畫嗎?”

托馬重重點頭:“《旅行劄記》在最近的稻妻可是風靡得不行,您看,剛才在港口那邊的,不全都是漫畫的狂熱粉絲嗎?”

說起這個來,趙姑蘇就有點兒心虛:

“我偷偷溜走了……讓他們在那邊等上好久,真的沒問題嗎?”

“欸,蘇老師果然是個很為他人著想的人呢。其實大家隻是自願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等到老師您,如果等不到也沒有關係,正如先前那位大哥說的,還可以在光華容彩祭上和您見麵嘛。”

托馬擺擺手:“況且,這場‘歡迎’其實也沒有獲得您的同意啊,您看起來也不是很喜歡這種聲勢浩大的歡迎吧。”

畢竟,倘若趙姑蘇真的喜歡這樣的歡迎,她一定會非常社牛地,在從船舷上走下來的第一時間,就對下方的人群揮手,喊:“家人們,沒想到你們居然來接我了,我真的好感動啊!要不我們就近找個地方開個臨時小型簽售會吧!”

托馬的構想屬實是有點兒太社牛了。

但是對於趙姑蘇來說,差不多也就是這樣。

她既然是偷偷摸摸地走到被她猜測是八重神子派來接應的托馬身邊,又一點兒聲音沒發,隻是通過做口型的方式來向托馬說明自己的身份,就證明了她其實對那種“大場麵”敬謝不敏。

托馬:“總之,這些都是小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去告訴他們枕河老師已經從離島離開這件事,並組織他們疏散、各自回家吧?反正,您完全不用擔心啦。”

托馬是很會說話的,至少趙姑蘇聽他這麼滴水不漏地一套說下來,也放心了很多,甚至還從一旁的甜品小吃攤上買了兩罐團子牛奶,一罐自己拿著,另一罐連著吸管一起遞給托馬。

團子牛奶,她喝第一口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這跨越星海、曆經世界,終於重新會到她身邊的美妙飲料啊!

珍珠奶茶!好久不見!

*

雖然在藍星的時候,珍珠奶茶是趙姑蘇最不屑於點的奶茶——太基礎了,也太古早了,在那個奶茶無限內卷的時代,珍珠奶茶已經落後時代,除了少數懷舊黨之外,應該也沒多少人心心念念每次都點這種飲料了吧?

但是,在闊彆這種不健康但真的很好喝的飲料小半年後,趙姑蘇抱著異世界款珍珠奶茶,險些落下淚來。

就、就是這個感覺!

托馬看著趙姑蘇抱著一瓶團子牛奶,喝著喝著臉上突然就浮現出了點兒唏噓感慰的神情,當即就有些措手不及。

哪怕是很擅長與人打交道,在主線劇情中都能跑到離島來,甚至不用多長時間就把自己混成了離島地頭蛇的他,都很難在看到旁人翻臉如翻書般突然露出眼看著眼淚就要從眼眶中翻湧而出的表情時,第一時間想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來安慰安慰對方。

托馬:“……”

托馬試探著,將自己手中那罐還沒拆封的團子牛奶往趙姑蘇麵前遞:“那個……是因為團子牛奶太好喝了嗎?你要不要……喝第二罐?”

趙姑蘇搖搖頭:“沒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要是一口氣喝兩罐團子牛奶,她的小腹就該因為塞了這麼多東西鼓起來了。

她言簡意賅地對托馬說明了自己剛才為何會露出那副表情:“因為思鄉。”

托馬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麼在喝到原產自稻妻的團子牛奶之後,非稻妻籍、也是第一次來到稻妻的趙姑蘇會產生思鄉之情,但他作為一個同樣遠渡重洋,距離家鄉有千百裡之遙的青年,是完全能夠理解趙姑蘇剛才劇烈的情感波動的。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與趙姑蘇相當共情地說道,“那麼,在我將您帶去您的住所之後,我再為您指一指距離住所最近的小吃攤怎麼樣?”

托馬心想,如果能在想要喝團子牛奶的時候,都能夠順利地喝到團子牛奶,想來應該也能勉強算是一種安慰?

趙姑蘇眼淚汪汪:“托馬,好人!”

什麼叫好人啊,這才是真正的好人,不僅在帶她進入稻妻的這一流程中表現得無比可靠,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花費任何的心思,甚至在完成了這項本不應該由他來負責的任務之後,還能額外在提供給她幾分幫助。

啊,說起來,托馬本人應該可以算是全稻妻最適合與之成家的男性了吧?大大小小所有家務全都能夠一手包辦,甚至非常喜歡家務;而在家務之外的很多事情也都能做得很好,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沒有誰不能成為他的朋友……

什麼叫賢良淑德,宜家宜室啊!(戰術後仰.jpg)

趙姑蘇心中才剛剛轉過這八個字,她麵前就像是抽卡似的,落下來一道熟悉的白光。

她在看到白光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麻木到提不起半點兒情緒了。

是它,是它,就是它,她此生最大的滑鐵盧——光屏。

而此時,出現的封麵圖片正是托馬,而下方的標題正寫著:

你遊最適合結婚的角色賞析。

標題再往下的推薦語,也是十年如一日的“活潑俏皮”:

你早晚都得是我老婆。

趙姑蘇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叫你想什麼賢良淑德,叫你想什麼宜家宜室,這下好了吧?

又要在托馬麵前尷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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