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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哲回了他自己的大豪宅。
他打起精神,給田華生發信息,告訴他自己辭職不乾了,以後就不再去坤羽上班,也不再回宿舍去住,從此以後晚上不用帶自己那份飯。至於他宿舍裡的東西,如果田華生不嫌棄,就全給他了。
田華生連忙打電話過來,他按了拒接,隻是在信息對話框裡又發一條:[現在不想接電話,也不想聊天。過幾天吧,等哥心情好了請你吃大餐。]
他把手機調了靜音,還自己一片安靜。
他環視這個奢華高品質的家。幾百平的平層彆墅,由最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用最貴最豪奢的材料裝修,一切家居電器都極儘高檔與智能。
這裡哪一寸空間不是在流露上流生活的品質?
這才是配得上他的真正的家,這才是符合他一切品好的家。
他告訴自己,三個月貧民窟般的生活已經徹底過去了。從此以後,他就要徹底地做回高品位懂享受的自己。
他又告訴自己,今晚他一定要在他國外定製的Kingsize大床上,狠狠地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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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哲沒有如他所想,能狠狠睡個好覺。
他失眠了大半宿。
他躺在床上,躺在他曾經摯愛的深愛的心愛的Kingsize奢豪大床上,翻過來覆過去地找舒服姿勢,可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坐起來想了很久,發現不舒服應該是床墊太軟造成的。畢竟坤羽宿舍那張床,隻是個低配過渡版,床墊硬邦邦的。
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睡了三個月賤床,居然開始不適應好床了!
他強迫自己重新躺下,可翻了幾萬次身之後還是睡不著。
他乾脆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酒。酒是勃艮第紅酒,羅馬康帝酒莊1990年份,拍賣價格貴得一逼。他一向覺得隻有這種酒才配得上自己的品味和味蕾。
可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了,這貴得一逼的好酒喝進嘴裡時,他想的居然是不如罐裝啤酒來得爽。
真是活見鬼了。
他放下紅酒杯,憤憤地折返回床上繼續努力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依然不舒服睡不著。
他氣急敗壞地坐起來,氣急敗壞地把被子枕頭都丟在了臥室地毯上,氣急敗壞地躺在了地上。
舒服了。不用再翻身了。
……居然好像找到一點熟悉的硬邦邦的感覺。
他躺在地上有點悲哀地想……
他居然要在家裡,打地鋪睡,才舒服!!!
三個月而已,怎麼就把他活賤了……
第二天一早,他從地上爬起來,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他開始拾掇自己。
在坤羽的三個月,他快樸實無華死了,除了每天剃個須,其他什麼都沒弄過。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運氣,告訴自己——
三個月時間裡,他認識了她,喜歡上她,這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人生的一個短暫節點,一個滑出軌道的意外。現在他要回到從前的軌道上,做回那個利己的、享受的、追求品質的、無時無刻不精致、不高貴冷豔的孟星哲。
他刮掉須根,拾掇好麵容,又擺弄好發型。額前發都定了型,露出飽滿額頭。這樣的他看起來夠霸總也夠帥氣。
他走去衣帽間。
幾大排的西裝襯衫,幾大排的領帶鞋子。一整櫃的手表袖扣。
這裡像個衣飾展覽館。
這才是屬於他的世界,才是配得上他的世界。真不知道坤羽那個小房間,他是怎麼堅持活下來三個月的。
他挑出一套特意趕去英國定製的高定西裝,扣著金鑽袖扣的時候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這才是他,走出門去隨便掉顆扣子都是大幾萬的他。
隻是打著領帶的時候,他居然有點手生了。打來打去都有點偏。他不禁煩躁地想,居然是在坤羽上班的時候,不用打領帶不用搭配袖口手表,不用……什麼都不用時,似乎更自在。
他歎口氣,扶正領帶。
出門,下樓,進車庫。闊彆三個月,他想低調一點,幻影就彆開了,開那輛保時捷吧。
他到了公司,停好車,乘電梯上樓。
電梯裡,他麵無表情微揚下巴,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筆直站立。
他知道有兩個女孩在偷偷看他,一眼又一眼,還竊竊私語。
音量不夠低,他聽得清楚。
她們在說:天啊,這人好帥啊啊啊啊啊!
他麵無表情,高冷到底。
電梯門開了。
他抬腿邁步,走出去。
走廊裡,一路與他打照麵的人都張大了眼睛,就差眼泛桃心。
反應過來的人立馬對他行禮,問候他:“孟總早!”
膽子大些的捧著臉再多加一句:“孟總好帥!”
他板著臉,一路威嚴又高冷地走進公司,收割一路此起彼伏地:“孟總早!”“孟總好!”
這才是他真正的人生。氣派、尊貴、說一不二的總裁人生。
走進辦公區,前台站起來,對他恭敬問早。
他冷淡地點點頭。
剛要邁步拐去自己辦公室方向,前台忽然叫住他。
“孟總,有位女士說和您有合作關係,要見您,已經在會客區等您半天了!”
她一邊說,還一邊朝一旁開放式會客區比了比動作。
他轉身,漫不經心地看過去。
一看之下,一瞬之中,他心跳猛地一劇,他的思路和情緒全都凝滯在那一眼裡。
姚佳從會客區的椅子上慢慢站起來,看著他,一眨不眨地,說:
“原來你真的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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