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沒事了?”
季高傑有點震驚,“老鄒這麼痛,咱們就不管了?”
學神陳佳傑倒是比較鎮定,基礎知識儲備也跟的上,推了推眼鏡給季高傑解釋。
“痛風發作是一種自限性的疾病,就是疼了點,但是忍一忍的話,自己也會慢慢好。
剛剛老張不是給聽診了嗎,心臟和肺沒問題,也沒有其他主訴,隻是痛風發作的話,確實沒什麼好緊急處理的。”
“真的?真不管了?”
季高傑將信將疑,有些猶豫,“萬一出什麼事呢?咱們還隻是醫學生,貿然診斷,不太好吧......”
鄒俊豪斷斷續續聽著室友的討論,在床上淚流滿麵。
疼,太疼了。
他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送,醫院,請,你們,吃,飯。”
“還請吃飯呢!”
張天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你怎麼得的痛風心裡沒點數嗎?還吃?”
“唉,算了算了,哥幾個換衣服,咱們去醫院。”
畢竟是自家兄弟,有要求,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迅速換好衣服,張天陽往外走。
“你倆想辦法把老鄒從床上弄下來,我去問問宿管阿姨能不能找個輪椅來。”
季高傑楞了一下,“不打120嗎?”
“大半夜的,為了痛風打120呼叫救護車,純屬浪費醫療資源。萬一有急症的病人呢?”
話音落下,張天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儘頭。
季高傑和陳佳傑對視一眼,又看了看繼續抱著右腳哼哼的鄒俊豪。
想了想鄒俊豪的主訴,兩人算是認可了張天陽的說法。
可是,大半夜的,真的能找到輪椅嗎?
......
輪椅是找不到的,就算是醫學院校也不可能在宿舍樓時刻備著輪椅。
但是十分鐘後季高傑和陳佳傑滿頭大汗的把鄒俊豪安全的從上鋪扛下來的時候,張天陽推著板車進來了。
“輪椅沒有,這個湊合吧。反正離得近。”
冷清的月光下,低矮的板車靜靜的反射著幽光。
除了平時用來運送大件貨物以及被學生雙十一的時候借來取快遞之外,板車終於有了更有意義的作用送鄒俊豪去醫院。
這讓板車短暫的生命得到了高度的升華。
季高傑和陳佳傑把鄒俊豪固定在板車上,一邊推,臉上一邊露出了微妙的興奮。
“這事我可以吹一年!”
“那天晚上,我用板車把老鄒送到了醫院!”
走路十分鐘,推著板車花了十五分鐘。
推著鄒俊豪走進醫院急診科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看看時間,半夜三點半。
可為什麼這裡看起來就像下午三點半一樣?
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到處都是病人的痛呼、家屬的方言、醫生護士的吼聲,以及中間夾雜著的孩子的哭聲。
“我突然理解老張你為什麼不願意送老鄒來醫院了。”
季高傑左看看又看看,不由得感歎。
“跟彆人對比起來,老鄒好像確實沒有急診的必要......”
“來都來了。”
張天陽笑了笑,“你們倆誰拿了老鄒的診療卡和身份證?我去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