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一拍光頭,瞬間明白了張天陽的意思。
“你是說,二進宮,難度大。”
對於外科醫生來說,第一次手術永遠是最容易的。
不論病人的身體具體構造是否變異,第一次手術的時候,裡麵好歹都是“原裝”的。
組織就是組織,血管就是血管,神經就是神經,條理分明,且容易分離。
一刀下去,不同組織的硬度和觸感都是有區彆的。
手術的時候,隻要注意觀察,細心留意,問題都不會太大。
但對於二次手術來說,“二進宮”所要解決的,不僅僅是手術本身的難度,還有上一次手術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比如各種瘢痕、黏連。
說不定,你一打開病人的肚子,一個巨大的瘢痕組織就把所有東西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
你一刀下去,觸感是堅硬的,但你根本不知道,這一塊瘢痕組織背後,刀尖碰到的,到底是另一塊瘢痕組織,還是被裹住的大動脈。
手術難度的手術風險分分鐘蹭蹭的往上漲。
畢竟,你永遠不知道這一次關上腹之後,病人肚子裡到底會長成什麼樣。
有些小一點的醫院,醫生們直接就拒絕做二進宮的手術。
像是東方醫院的水平,做倒是能做
張天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咱們醫生的水平肯定是可以拿下這個手術的,但是我在想。
這個手術,真的有必要做嗎?”
35床的女人,04年做完第一次手術之後,不過半年後就再次出現了乳糜尿,但她一直沒有再進行第二次手術。
一直到最近,出現乳糜血尿之後,才再次就診。
這裡麵,這十幾年,她為什麼不處理這個乳糜尿呢?
到了現在,她這個年紀,又真的有必要要去承受第二次手術的損傷嗎?
張天陽瞬間想到了很多。
光頭帶教洋哥也沉默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又一拍自己的腦袋。
“沒事!”
“嗯?”張天陽麵露疑惑。
“等下午,問問主任。”
光頭帶教洋哥又開始笑嗬嗬了,拍著張天陽的肩膀安慰著。
“你要這樣想,病人既然同意住進咱們泌尿外科,那肯定也已經做好了做手術的準備。
而且,這個病人是主任門診收進來的,他收病人的時候,心裡肯定就已經有相應的計劃了。
你不用自己糾結這麼多,下午問問主任這個病人準備怎麼辦,這種情況比較複雜的病人,主任一定會給出指示的。”
“這樣嗎”
張天陽思考了一會,輕輕頷首。
也對,主任一定有安排。
自己在這糾結也沒啥用。
聽安排就是了。
難不成,主任還能讓自己決定病人的後續治療計劃嗎?
張天陽,你可彆忘了,你就是個實習生啊!
是你飄了。
還是主任拿不動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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