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張天陽過的意外的充實。
除了需要排周四的手術計劃,以及跟病人們進行術前談話之外,35床的膀胱鏡也安排到了今天。
不知道是抗菌藥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彆的變化,患者自稱血尿情況大大改善。
“醫生,我們住院之前剛剛在另一家醫院做過膀胱鏡,現在還要再做一次嗎?”
35床女人的語氣帶著些許哀求。
“做這個,有點疼……”
“還是有必要做的。”
張天陽耐心的給她解釋,“需要明確你這個血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如果是從輸尿管以上的部位來的,那麼是左邊還是右邊也需要明確。
雖然咱們現在能不做手術還是不要做手術,但是也得做好準備,總不能手術前手術醫生都不知道要做那邊吧?
放心,我們儘量輕柔。”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35床的女人一想到之前做膀胱鏡的感受,就打心底裡抗拒。
“那個,醫生,我們商量一下可以嗎?”
35床的家屬也有些不忍心。
張天陽沒有辦法,隻能把空間留給她們。
有時候就是這樣。
醫生隻能提出最優的方案。
最終執不執行,選擇權在患者手裡。
......
“媽......”
張天陽退了出去,順便還幫著帶上了門。
病房裡,35床家屬想開口勸,但欲言又止。
前幾天在另一家醫院做的膀胱鏡,自家老媽是真的很難受啊......
要不,不做了?
35床女人和35床的家屬麵對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誒!這個視頻怎麼回事,我今天刷到好多遍了!”
隔壁的隔壁,36床的東北大姐突然大著嗓門嚎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自家有些“禿然”的男人。
“快幫我調一調抖音的設置,我不想看這種推書小視頻啊......那個歪嘴巴男人可勁煩人了!”
“誒呦,誒呦,你悠著點,我頭發!頭發!”
略顯老態的男人很快捧起了36床東北大姐的手機,搗鼓了一會,突然“咦”了一聲。
“這個男演員咋有點眼熟?”
“什麼眼熟?”
36床大姐也湊了上去,卻見自家老公並沒有在幫她調設置,反而在津津有味的看小視頻。
“你!”
“誒呦誒呦!耳朵掉了掉了掉了!真眼熟!真......誒!這不是咱們那個張醫生嗎?!”
人在極度憤怒之下爆發出的求生欲是驚人的。
男人在耳朵即將被擰掉的千鈞一發之間,猛然間把視頻中的醫生跟張天陽對上了號。
“唔,我看看。”
36床大姐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搶過手機湊上前仔細看著。
“誒!還真是!”
“不對啊......張醫生天天都在上班,哪有時間去拍小視頻......等會!”
36床大姐突然要素察覺。
“這視頻裡的東西,該不會是真的吧!”
“那邊......在,說什麼?”
隔壁的隔壁,35床女人和家屬大眼瞪小眼。
是在說,張醫生?
但很快,她們就不懵逼了。
因為熱情的36床大姐激動的抱著手機一躍三丈高,噌噌噌的就竄了過來,一點也看不出她低鉀乏力的症狀。
“快快快,你們看!這是不是咱們張醫生!”
剛剛還各乾各的病房登時活躍了起來,一群人湊到一起,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那小小的手機屏幕。
兩分鐘不到的小視頻,愣是來回循環放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