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第48章羅伯特:這事我早就想乾了!

參議員加裡瓊斯的夫人十分喜愛藝術,時不時會在家中宴請一些文藝圈子中的人。

她的出身極好,據說她父親那邊給的陪嫁就有價值二十萬元的某公司股份,之後又斷斷續續地給了四、五萬現金,這樣一來,她花起錢就毫不心疼,見了什麼落魄畫家、文人,隻要喜歡,便不吝惜金錢地給予投資。

因她出手大方、態度真誠,外加自身又是一位標準的古典美人,所以,在業內名聲極好。

也因此,隻要是她辦的宴會,總是賓朋滿座,熱熱鬨鬨,從不用擔心冷場。

這一天,威爾金斯得知瓊斯夫人又舉辦聚會,便不請自來。

他在前廳牆上懸掛的大鏡子前稍稍駐足,滿意地看了看自己雖不是那麼英俊小白臉,但看起來也頗為氣派斯文(衣冠禽獸)的外表,整理了一下領帶,再深呼吸一下,將發福的肚腩往裡收了收,才高高興興地走進大廳裡。

此時,大廳裡一堆人正聚在一起說笑。

這其中,有畫家、雕塑家,也有演員、作曲家和劇作家等等,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聊著近期圈子裡的有趣話題,也有人提到了《好色之徒》。

“XX劇院下場演出的戲票你們有沒有?”

“有的,但現在很難搞到了!唉,現在好些人都等著看這出劇呢,尤其是女人們。慚愧,同那些夫人、小姐們搶票,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嗎?某些學院的古董老教授八成要氣瘋了,認為這劇敗壞社會風氣,宣揚了一堆‘女人不要理會男人,自己過日子挺好’的歪理。”

“我倒覺得,沒必要那麼強調性彆。其實,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是人,獨立意識總是要有的。如果能忽略整部劇裡,男男女女的情愛糾葛,還有作為噱頭的謀殺事件,歸根到底,無非是勸人自立自強,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寄托於他人身上。”

“你這話說到點兒上了!可有些老古董才不會去細想這些,隻看了表麵,便覺得‘但凡女人反抗了男人’,那便是傷風敗俗,是活該被打下地獄的大錯。”

“停停!討論這個也太無趣了。”

有性格活潑的人從旁插嘴說:“這麼正兒八經的,乾脆回頭寫篇稿子刊出去說吧,咱們閒聊還是說點兒有趣的!你們看那部劇的幾個演員嗎?克莉斯小姐真是姿色傾城。”

大家相視一笑,也不介意,反而很是自然地轉開話題:“我更喜歡貝兒小姐的表演,將一名被背叛的妻子演得那般真切感人,對了,我記得以前聽說,有個富二代叫韋斯特的,曾追了她半年,還想同她結婚來著?”

“唉,那富二代悔婚了。Θ<ahref=://>舊時光文學</a>_Θ”

“啊?”

這種場合,立刻就有人主動上前八卦了一番前情。

大家就齊齊感歎美人命苦,渣男眼瞎,轉而不禁對《好色之徒》這劇更加有興趣了:“貝兒小姐演得那般好,應也是帶了真情實感進去的。”

“聽說劇作家寫這部劇時,也是受了此事的觸動呢。”

“啊,竟有此事?那貝兒小姐怕是十分感動了。”

“可不止貝兒小姐,這劇一出,那位劇作家近來可受姑娘們歡迎了!”

“哈哈,可惜聽說才十五歲,恐怕要辜負美人了。”

“十五歲?算得上天賜英才了吧?”

“噗!是不是天賜英才我不知道,但應是個小促狹鬼了。”

“這話怎麼講?”

於是,當即有人從兜裡掏出今早剛買的《文學周刊》,還很是體貼地打開到《我的新朋友威爾》那一頁。

大家不禁紛紛傳看了一遍,全都笑到不行。

正在此時,威爾金斯打從正門走了進來。

大廳中的笑聲就戛然而止,每隻眼睛都含著笑意地盯著他瞅,一時鴉雀無聲。

威爾金斯不禁在大廳口停了停,愕然地望向大廳內,鬨不明白這種寂靜又奇怪的場麵是因何而來,可畢竟站在廳口那麼久,也太尷尬了,隻好硬著頭皮,裝出旁若無人的樣子,很自然地走了進來。

眾人的眼光就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

可等他滿臉堆笑,抬頭想與人友好對視時,對方往往又快速移開視線,還一副想笑的樣子。

威爾金斯不由自主地暗自生惱:“這群人發什麼瘋?難不成是什麼惡作劇遊戲?”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平時與自己有幾分交情的朋友,忙快步上前,想先打個招呼,再好好詢問一番這到底是個什麼捉弄人的遊戲?

可誰知,那朋友望了他一眼,卻快步走開了。

威爾金斯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凍結,惱怒不已地心想:“他那是什麼見鬼的表情?憐憫?同情?可我有什麼需要人憐憫、同情的嗎?”

這時候,他已經走到剛才大家聚集的地方,目光那麼一轉,剛好就看到了還扔在那裡,沒被收起來的《文學周刊》。

為了轉移此刻的尷尬,他就隨手拿了起來,結果,一眼望過去,氣壓狂飆,險些吐血。

[我的新朋友威爾是極有思想的人,他認為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明碼標價,哪怕是一個人,也是應該標上價格的,否則,便是弄虛作假。]

[我一度對此很是疑惑:“人和商品怎麼能一樣呢?人應該是無價的啊。”]

[威爾挺起肚子,發出了野豬吃高興了才會發出的呼嚕嚕大笑聲:“這你可說錯了,人才是最應該標有價碼的商品!比如你的價值呢,在我看來,應該隻值二十塊(《文學周報》一篇文章的稿費錢)。”]

[這話實在很有道理,我發自內心地敬佩著他的真知灼見,不由虛心請教:“那您自己呢?您值多少呢?”

[威爾神氣活現地說:“我的價格自然要高得多,具體嘛,應隻有上帝才知道了。”]

[這位神奇的朋友隻這麼一句話,便叫上帝都為之顯了靈!]

[我崇拜又敬畏地望著他頭頂上那大大的負號,激動萬分、心潮澎湃:“啊,我的朋友,您的價值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啊!”]

威爾金斯幾乎把那一頁紙張給捏碎。

他的眼睛掃過整個大廳,隻見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暗笑,分明是都在嘲笑他,一時間既想立刻轉身跑回家裡去,又想衝出去地尋那個該死的小兔崽子對峙一番。

“真是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汙蔑!全都是汙蔑!”

他氣衝衝地跑出大廳,但耳朵裡仿佛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大笑聲。

然後,他打電話給《文學周刊》的主編質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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