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自然是振振有詞,早想好了理由來應對:“他發文罵我,我還認真為他做傳,我這樣還不叫善嗎?”
多莉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上帝啊!”她嚷嚷著:“你們這些文化人真是太壞、太壞了。”
但事實上……
整件事的發展過程,其實是極考驗人的心理承受力,也遠遠沒有這麼輕鬆愜意的。
相反,這一出事件是稱得上一波三折了。
最開始,儘管威爾金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陰險小人。
可同樣沒辦法否認的是,在很多外行人看來,他也算是文藝圈很有名氣的大人物了。
所以,當他仿佛逮到了什麼把柄,連續七天不停發評,篇篇都在指名道姓地痛斥新人作家阿爾弗雷斯西爾維,聲稱這位作家堪稱變態,內心陰暗不說,還極為不負責任,寫出來的集惡心、殘忍、陰暗於一體,會對讀者的身心健康都造成不良影響!
要知道,這年代信息沒那麼快捷。
一個著名評論家的公然批判和抹黑,所造成的負麵影響可想而知。
很多不明真相的讀者就這麼不由自主被他的思路給帶偏了。
而且,文森特係列也確實稱不上什麼陽光溫暖的作品,他們便全都信以為真,憤怒地紛紛寄信去抗議,還打電話到《短》那裡,要求撤掉文森特係列。
但慶幸的是,阿爾這邊始終不缺人幫他說話。
《短》的主編伯尼布朗先生第一個站出來表示,絕對不會撤掉文森特係列。
為此,他專門在雜誌上刊登了一封給讀者的信,或者說是一篇對文森特係列的讀後感。
在這篇讀後感的最後,主編先生極為認真地解釋著:[……眾所周知,世界並非全然的美好,相比現實中遭遇磨難後不知所措,在文學創作中提前看到,並讓讀者引以為戒,反省自身,有所防範,難道不是更安全的做法嗎?一味粉飾太平,並不可取。]
相較而言,柯蒂斯先生對外的言談就很直截了當。
這位老先生在自己供稿的專欄裡寫:[文森特係列非常好,你們都該看看。]
好些忠實讀者一邊快要被笑死,一邊又頗為不甘心。
如果他們此時能直接對老先生發言的話,一定是:[你能不能好好學習隔壁的伯尼布朗先生呀,伯尼可是親自給讀者寫了一封長信呢!可結果,到你這兒……就一句話?]
但想是這麼想了。
最後,大家還是順著老爺子的心意,跑去看了文森特,有確實不太喜歡這類型的讀者,自然也有仿佛發現寶藏的。
這樣一來,文森特係列的影響力反而更擴大了。
所以,在這期間,當柯蒂斯先生寫信安慰阿爾,勸他不要多想,繼續專注寫作的時候……
阿爾還頗為樂觀地回了一封信:[您放心,先生!我可不怕,遭人嫉恨正是作品成功的標誌。]
然後,一直看熱鬨,沒怎麼入場的《文學周刊》主編威爾遜先生某天就又收到了一篇《我的老朋友威爾》。
在這篇的開頭,阿爾的筆調還是帶有明顯的調笑意味:
[眨眼間,幾個月過去,我和威爾已經從新朋友變成了老朋友。]
[可儘管如此,我的老朋友威爾依然能時刻另我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之後還有一番仿佛和老朋友交往的絮絮叨叨介紹。
但隨後,筆鋒一轉,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到最近寫文森特係列的影響,遣詞用句之間,居然又有些陰風陣陣了。
[我轉過頭,發現他正躲在旁邊,拿著放大鏡偷偷地窺伺,可鄙的醜陋麵容中暗藏著陰謀。]
[“我親愛的朋友呀,你到底天天都在看什麼呀?”我忍不住關切又奇怪地問。]
[“我在尋找你卑劣、無恥、邪惡和變態的一麵。”他高舉放大鏡,很冷酷地說。]
[“什麼?可我沒有呀!不謙虛地說,我自認還算是個頗正直的人。”]
[“你會有的,你一定會有的,你早晚總會有的。因為我會永永遠遠地盯著你,一言一行!每分每秒!”]
[“啊!”我不覺悚然而驚,定睛再去看他時,發現他竟然早就不是人類的模樣了,分明是一隻正盤踞於蛛網之上,拖著鼓鼓絲囊的大毒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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