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後,慈韓鬆靠在病床上,整個人像是抽乾了水分的鮮花,懨懨冷冷的,半句話也不說了。
旁邊小女孩和母親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大概是女孩做一個手術,母親正在安慰她說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梁青生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提著兩個塑料袋,三個飯盒,給兩人一人買了兩個菜,一個飯。
慈韓鬆看著自己手上玉米燉排骨和炒白菜,再看看他兩個飯菜是油爆辣子雞和麻婆豆腐,口水在口中分泌起來。
梁青生就是在樓下不遠處飯店買的幾個菜打包,放在一起,起初是給他準備的清淡點的食物,見他筷子隻往看起來火辣辣的這邊伸,看了一眼,也就不說話了。
第一次兩個人單獨一起吃飯,旁邊兩母女注視著,倒是沒什麼話說,都在悶頭吃飯,吃的時候慈韓鬆是暢快的,但是吃完之後,喉嚨就發出不適的感覺。
痛痛癢癢的。
梁青生主動收拾好東西,將垃圾都打包好,見他躺在病床上,沉默了一會,便問道:“你不回學校嗎?”
慈韓鬆看著他,眼神也變得冷冷淡淡起來,“我還沒退燒,回去暈在寢室都沒人知道。還不如花點錢住醫院,半夜出了什麼事還有人照顧。”
這話說的可憐,其中意思也耐人尋味。
“哦,時間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梁青生看了一眼,外麵已經黑下去天空,低聲說道。
慈韓鬆靜靜看了他一會,長的一副欺騙人的高冷皮囊,他仰頭看他的時候,下巴消瘦,沒有露出半分可憐的神情,卻讓人感覺出他很無助。
他問他:“明天還需要我給你打電話嗎?”
“我自己過來。”梁青生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低聲說。
慈韓鬆移開視線,不再看他,精致的側臉,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肌膚勝雪。
梁青生出去之後,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從門外玻璃處往裡看,隻見他呆呆的靠在床上,抿著唇,雖然瞧著冷淡不羈,穿著那一身病號服,卻也顯得脆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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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個醫院,梁青生前腳剛踏出醫院,馮櫟後腳便來了。
梁青生昨晚那幾拳,把李川柏打成了輕微腦震蕩,此刻也在同一個醫院住院。
馮櫟和李川柏的關係是在一次運動會上變得微妙的,之前一個是部長,一個是乾部,平時雖然關係不錯,但是從未逾矩。
那次馮櫟是誌願者,被一個人撞到,扭到腳,正巧李川柏在他旁邊,就抱著人去了醫務室,眾目睽睽之下,馮櫟害羞的要命。
去了醫務室才發現裡麵醫生沒在,運動會期間,醫生也可能會去運動場看著。
見沒人,李川柏就打算自己給他塗藥水來著,他傷的腳踝,兩人揉著揉著,都有些曖昧起來了。
後來李川柏就按著他親了好久,一開始馮櫟還拒絕,後來被他寶貝寶貝,愛你愛你的哄了兩句,兩人就在醫務室親起來了。
李川柏的外在條件和家庭條件都不錯,人又如沐春風的好,不像梁青生雖然對他好,卻顯得有些木訥話不多,脾氣也不好。
馮櫟是愧疚過的,想和李川柏保持距離,後來李川柏求著他說,不在乎他有男朋友,隻求他能給他一個機會什麼的。
馮櫟覺得心中得意,兩個男人圍著他轉,就半推半就的將這個關係持續了半年之久了。
李川柏一張嘴哄的馮櫟找不著北,躺在身下任給任求的,徹底出了軌。
馮櫟內疚,卻不想放開梁青生,覺得自己心中還是最愛梁青生的。
這次李川柏被打傷,他害怕他繼續糾纏他或者報複梁青生,就想來跟他說清楚,劃清楚關係。
沒想到——
“彆,這是醫院……”馮櫟臉頰紅的火燒似的,捂著自己衣服,眼裡帶著淚。
李川柏卻不管,明明鼻青臉腫還不忘那檔子事。
“裝什麼,咱倆又不是第一次,叫的這麼慘給誰聽?梁青生已經不要你了,你昨晚上沒聽見?”李川柏心中惱火,同樣下定決心不會放過他。
同樣的,他也不會對馮櫟放手,起初隻覺得是個好玩的玩意,後來覺得那類似偷情的快感令人回味,現在的他就是純純想惡心梁青生。
那種關於男人勝負欲的一些東西。
馮櫟哭哭淒淒的,就是羊入虎口,他越慘,李川柏就越爽。
梁青生回到寢室,就聽見他們說,今天下午馮櫟來找他了,他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皺眉,但也沒當一回事,已經把馮櫟拉黑了。
左右他和馮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