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衍真的有彎腰來幫他的趨勢,薑南嚇得後退一步,半點不敢墨跡地,將鞋麻溜給脫了,然後穿上了毛拖鞋。
現在還算是春季,嚴格來說還是有些冷的。
“我給你煮咖啡,你過來。”王衍並不著急去畫畫,畢竟外賣都還沒到呢。
薑南不想麻煩彆人,隻是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喝水就好了。”
王衍半點沒有理會,走到半開放式的廚房,也是嶄新的廚房,一看就沒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薑南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然後看著他拿出一罐咖啡豆,放了兩勺咖啡豆到研磨機中,然後開始手動研磨。
王衍靠著櫥櫃,轉身過來看著他:“老公,能不能把帽子摘掉,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彆人看不見。”
薑南看著他手上輕鬆地研磨著咖啡,然後抬眼瞧了他一眼,還是沉默地將帽子摘掉了,下意識地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劉海。
“頭發太長了,該剪了。”薑南摸了摸已經齊耳的發絲,有些歎息地說道。他不想去麵對理發店的潮男們,但是長發男生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王衍幾乎能猜到,他半年才去剪一次的原因,他手上還在繼續動作,神情有些溫柔,他說:“老公,你知道焦點效應嗎?”
薑南怎麼會不知道,他表情有些尷尬。他知道其實沒有那麼會注意到他,是他自己太普信了。但他還是社恐,這已經是無法輕易改變的習慣了。
他小時候媽媽跑生意的時候,那時候家裡沒錢,也請不起保姆,他放學之後,跟著她到處跑。然後在他們吃飯的服務員後廚那塊地方等媽媽。
他小時候長得可愛,每次都有人來和他搭話什麼的,逗逗他,捏他的臉什麼的。他笑臉相迎,知道這樣才更有禮貌。每天臉蛋都被掐紅了,老媽就會每天一邊掉眼淚,一邊拿雞蛋給他敷臉。
每次看見她掉眼淚,薑南也不抱怨,隻是乖乖地坐著。媽媽很愧疚,他還會紅著一雙眼安慰媽媽,說沒有關係。
之後他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了。
後來他長大了,老媽也不需要再帶著他到處跑了,兩人相處的時間門短了。他越來越沉默,甚至能一天不說一句話。
他的異常還是被老師發現之後,告訴他媽媽的。
他媽媽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當時他已經逃避和人交談了,就算是最親近的媽媽也一樣。
然後她帶著他去看了心理醫生。
治療了兩年,薑南才開始重新和正常人交流,隻是變成了現在社恐的性格。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交朋友,他長這麼大,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
在學校的時候,他表現得太不合群了,沒人會喜歡和小啞巴玩。
直到遇見王衍,王衍是那種站在人群中就眾星捧月的男人。他從容淡定又遊刃有餘,半點不害怕和人打交道,當時他心中是很佩服的。
兩人在一起之後,他不抵觸和王衍接觸。薑南知道自己的“病”一直都沒好,但他想試著接受一個王衍進入自己的世界。
見他表情不對,王衍笑著說道:“南南這麼好,當然值得很多人關注。但是南南有沒有想過,其實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你都是善意,帶著讚美和祝福的。”
這話讓薑南又陷入了一個回憶中。他想起來為什麼他那麼抵觸彆人的目光,以及那麼討厭男同了。大部分抵觸情緒都是那件事情造成的。
他當時跟著媽媽一起,其中一個男人,他已經記不清他的臉了,卻能記得那惡心又黏膩的眼神,以及那令人作嘔的話語。
當時的薑南還是一個嘴甜的小甜心,經常叔叔阿姨的喊得沁甜。
那人的聲音他想起來還如同魔音繞耳:“小嘴可真甜,叔叔可太喜歡了,跟叔叔回家玩兒好不好呀。”
然後那人的手捏了他的臉。
他當時還小,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被人捏疼了下意識想要躲開,他媽媽看見了這一幕,登時便爆炸了。
將那人推開破口大罵,當時沒人能勸住她,她差點和他打起來。
薑南就在後麵,後知後覺地哭了起來,也怕了起來。
從那之後,他就很少說話了。
他在潛意識裡忘記這件事。隻記得他討厭彆人的關注,討厭說話,更加討厭男同。
王衍見他臉色煞白,便知道這話說得不怎麼對了,他斟酌說道:“南南,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原本也沒想讓他改這個習慣,隻是想更加了解他一些,知道他是天生社恐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這樣。
薑南從回憶中抽離心神,便這麼靜靜看著不遠處王衍,見他麵露關切,動作都停了,那雙眼睛好似大海一般包容又溫柔。他的趨勢,薑南嚇得後退一步,半點不敢墨跡地,將鞋麻溜給脫了,然後穿上了毛拖鞋。
現在還算是春季,嚴格來說還是有些冷的。
“我給你煮咖啡,你過來。”王衍並不著急去畫畫,畢竟外賣都還沒到呢。
薑南不想麻煩彆人,隻是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喝水就好了。”
王衍半點沒有理會,走到半開放式的廚房,也是嶄新的廚房,一看就沒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薑南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然後看著他拿出一罐咖啡豆,放了兩勺咖啡豆到研磨機中,然後開始手動研磨。
王衍靠著櫥櫃,轉身過來看著他:“老公,能不能把帽子摘掉,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彆人看不見。”
薑南看著他手上輕鬆地研磨著咖啡,然後抬眼瞧了他一眼,還是沉默地將帽子摘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