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在舞台上搔首弄姿,搖著尾巴。燈紅酒綠下,還有站在桌子上,跳著辣舞的男人,閃爍的燈光,將男性曲線勾勒得無比性感。
隨著氣氛到達高潮,紅色的紙條從空中伴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落下。
眾人的狂歡在此刻達到了巔峰,情緒得到了完全地釋放。
夜色酒吧最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圈人,這是最佳的觀賞地點,旁邊是性感舞蹈的牛郎,正前方是舞台上跳舞的美女,桌上擺放著一瓶瓶已經喝完的酒。
顧玄便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他一身簡單的黑色衛衣,灰色的運動褲,翹著二郎腿,看穿著完全就是一副大學生的樣子,但是一瞧臉。
他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眉眼間帶著一股難言的陰鷙和森冷,鳳眼的淩厲讓人不敢認錯他的性彆。
他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可是半點笑意和溫度也沒有,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白,偏嘴唇那般殷紅,在整個寡淡的臉上,呈現一種濃墨重彩的紅。
烏黑的發絲,蒼白的肌膚,深邃的眼眸,紅色瑪瑙般的薄唇,若是放在西方古代,高低是個吸血鬼的形象。
此刻他旁邊坐著一個男人,那人身上乾淨的氣質和這個環境和氣氛格格不入,但是此刻他卻乖乖地坐在顧玄身邊,還主動地含住他的手指。
這人叫柴樂馳是顧玄的學弟,也是他親手供出來的大學生,乖巧聽話,從來不惹事。
顧玄的兩根手指被他含在嘴裡,用柔軟的舌尖包裹著冰冷的手指打著轉。
顧玄眉頭微微皺起,那原本冷淡的眼眸似乎更冷了幾分,被這濕滑柔軟的舌頭弄得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他看著那有些熟悉的眉眼,硬生生壓下了那股不耐煩。
柴樂馳長得不錯,白白嫩嫩的,眉眼間帶著讀書人特有的溫潤乾淨,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起的時候,有溫順無害的意思。
顧玄將手指抽出來,指尖似還拉著絲兒,他拿起桌上還未喝的啤酒,直接用了一瓶酒來洗手,洗完之後抽出好幾張衛生紙仔細地擦了擦。
“可以了吧?”他望向那個提出這個懲罰的男人,視線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
他根本不在乎柴樂馳怎麼想的,他就是嫌棄他的口水。
柴樂馳除了覺得有些尷尬之外,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因為他早就知道顧玄不喜歡他。但是因為顧玄有錢,而他沒錢,他資助他讀大學,他成為他的男朋友......或者是玩伴。
他其實還挺喜歡顧玄的,但是他控製欲太強了,明明對他沒意思,但還是會限製他和彆人的交往,不和他接吻、不和他上床,但是也不允許他和彆的男人有半點親近的行為。
不過對於他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他是感激顧玄的,如果不是他,他可能連大學都沒得上。
“可以了,可以了。顧大少真是坐懷不亂啊。”說話的人梳著一個大背頭,麵容消瘦,黑眼圈很深,左邊右邊都坐著美女,一臉腎虛樣兒。
顧玄隻是冷冷撩了他一眼,然後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五彩斑斕的光映射在他漆黑的眼底,越發顯得森寒可怖了,他周身都散發著沉浸黑暗的危險氣息。
柴樂馳坐在他旁邊,下意識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甚至因為酒吧冷氣太足,搓了搓肩膀。
“大哥。”所有人都對此刻的顧玄有著退避三尺的衝動,隻有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子,笑眯眯地湊過來,帶著諂媚又崇拜地笑:“煙來了。”
顧玄依舊麵無表情,但還是伸手接過他手上的煙,從中抽了一根出來,默默點上了,煙霧繚繞間,他看著那頭黃毛越發不順眼了。
“我操了,你頭發什麼時候染回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你是想寒磣死誰。”顧玄直接夾著煙罵道,他和李二千的關係不錯。
李二千初中就開始跟著他混了,罵都罵不走的那種,不然顧玄才不會開這個口,讓他把頭發給染回來,實在是跟著他太丟臉了。
“大哥,這多潮流啊,為啥要染回來,你也去染一個這個吧,多帥啊。”李二千理了理頭發,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而且慫恿顧玄去染一個。
顧玄煩躁地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打得他一個打轉,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李二千瘦跟猴一樣,穿的普通和周圍這圈名牌、大牌格格不入。
才剛剛被打了,李二千半點不記仇地湊了過來,道:“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啊,這酒喝得一點也沒意思。”
顧玄鳳眼微微眯起,咬著煙道:“怎麼,是少你酒喝了不成?”
“還是和蘇少他們喝酒好玩,這些人虛偽得要死,剛還在罵我窮鬼。”李二千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旁邊尷尬不已的柴樂馳,柴樂馳對上他的眸子,下意識地笑了笑。
顧玄扯了扯嘴角,反問他:“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