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不是普通的煙,而是有催情作用的煙。
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點破,主要是他怕顧玄發瘋揍他,他好像最討厭的就是被人下藥來著,雖然這煙是他主動抽的,煙裡的催情素也並不多,不能讓人喪失理智,隻是情趣作用。
還有一個原因,在顧玄的默認下,他們那一圈子人都以為柴樂馳是顧玄養的情兒,正好兩人都抽了,倒是打一炮,就屁事沒有了。
蘇淨城就不想主動去認罪了,隻是將煙從桌子上收起來,抓著顧玄的手,保險起見打算將他灌醉,到時候就更加不會察覺抽的煙有問題了。
顧玄並沒有拒絕蘇淨城的邀請,他心情有些鬱悶還有這麼久沒和朋友一起聚,來者不拒地喝酒。
如果不是李二千忙完之後,來解圍,他們還想繼續灌顧玄來著,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顧玄狡猾的很。
李二千來了之後,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蛋糕,儀式感十足地給他點蠟燭慶生。
顧玄端著李二千切給他蛋糕,臉頰緋紅的說道:“忙完了?”
他給李二千的生日禮物就是轉賬,數額不大,是他會接受的程度。
李二千人長得清秀,隻是看起來太瘦了,現在還像是竹竿。
後半程,就是大家一起對著李二千灌酒,他來的最晚,醉的最快,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一群人鬨到了半夜,顧玄也覺得醉意上頭了,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覺得這燒烤店的暖氣有些太好了,他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都覺得熱得慌。
同時熱得慌的還有柴樂馳,他們絲毫沒有將這個反常歸結到那根煙身上,而是以為自己喝酒太多,所以喝熱了。
蘇淨城提出要送顧玄和柴樂馳兩個回家,他家司機過來接人了。
顧玄沒什麼意見,坐上車之後,酒覺得渾身難受,腦袋也發暈了,這車裡的皮革味道,讓他覺得反胃。
柴樂馳比他醉的還厲害,靠在後座哼哼唧唧的,意識模糊的樣子。
見兩人這副樣子,蘇淨城笑了笑,終於放心了,反正兩人是一對的關係,這下子應該沒人知道他那煙有問題了吧。
蘇淨城和他家司機,將兩人開好房,扔在床上之後就走人了。
顧玄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他一開始以為是李政嶼,便順勢抱住他,還親了親他的額頭,但是抱在手上的感覺很不一樣。
柴樂馳身材比李政嶼嬌小不少,骨架沒那麼大。
顧玄一個激靈睜開眼睛,一瞧,真的不是李政嶼,他衣襟被他緊緊抓住,他直接用蠻力將他手拉開了,柴樂馳酒量不好,現在就是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態。
他被拉開之後,就自己蜷曲在床上,因為太熱了,憑借著自己的本能脫著衣服。
顧玄眨了眨眼睛,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他霎那間震了一下,是那個夢,他就是在這裡和柴樂馳進一步的。
“操。”顧玄腦袋帶著醉酒的墜痛,身上全身各處都像是被人拿著火烤一般,帶著密密麻麻的熱意,好似有螞蟻啃食一把。
他狠狠抓了一把脖子,緩解了一下躁動。
他看了一眼柴樂馳,他不認為他有膽子給他下藥,他不是那種會使這些手段的人。
他在這種混亂又迷糊的狀態,就隻想到兩個人,李政嶼和李二千,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李政嶼的電話。
電話沒有響很久,四聲之後便被接起來了,李政嶼聲音很溫潤清雅,淩晨一點多了,沒有半點困意:“喂?”
若仔細聽,能夠聽清李政嶼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和緊張,因為他正在無知無覺地掐著自己的手指,他已經在顧玄的房間靜靜坐了一晚上了。
“哥,你來一下......”他原本想直接說地址的,但是顧玄發覺他不知道這是哪裡,所以他改了話頭:“我給你發一個地址,你馬上過來。”
顧玄說話聲有些黏黏糊糊的感覺,能聽的出來他狀態不是很正常。
李政嶼久久沒有回答,他抱住自己的膝蓋,麵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聲音儘量保持著平靜,低聲說道:“顧玄,你好好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吧。”
他聲音輕輕的,語調也不重,卻清晰地傳進顧玄耳朵裡,在他腦海裡放大了無數遍。
顧玄還沒消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政嶼下一句話又像是要刨開他的心臟般的狠厲。
“我們斷了這令人惡心的關係,好好當兄弟吧,顧玄。”
惡心?兄弟?
顧玄突然慶幸今天喝得酒過多,因為他感覺不到李政嶼剜心的疼,隻能聽見皮肉似被他一刀刀刨開了,他緩了緩,突然笑了起來:“李政嶼,你是不是也夢到了,今天會發什麼。”
難為顧玄能在腦袋發熱,眼眶泛酸的時候,思考的這麼快,將李政嶼的反常串聯起來,那天為什麼突然撲進他懷抱,今天他出來的時候,表情又為什麼那麼不對勁。
李政嶼眼眶紅了一圈,他在漆黑的房間裡,緊緊抓著手機,眼淚已然從眼眶溢出來了,他保持著平靜的語氣:“是啊,小玄,哥哥希望你能好好和男朋友在一起......之前都是我的錯,讓你對感情不忠,這種事情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的。還好,都是我的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感覺,都是我帶壞你了......”
顧玄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無力地倒跪在地板上,他直接癱坐在地上,埋首在床邊,他打斷他懺悔一般的話語:“李政嶼。”
他語氣猝然一肅,讓撕心裂肺的情緒都藏在了平靜之下,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來不來。”
李政嶼壓抑著呼吸困難的身體,在牙齒打顫間,吐出一句話:“小玄,好好照顧自己......”
他後麵的話,顧玄一句也不想聽了,他這麼主動給他機會,就在他以為兩人關係好轉的時候,李政嶼卻親手將他推給彆人。
他顧玄又不是沒有脾氣的。
顧玄看了一下在床上打滾的柴樂馳,此刻自己狀態很不好,明明傷都沒有受,隻是被李政嶼說了兩句,可他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供血不足使得手腳發軟,那被酒精麻痹的五臟六腑也揪在了一起。
他是不會動柴樂馳,兩人不是一路人,柴樂馳不喜歡他,他半點不喜歡他。
顧玄現在還沒發現自己身體出了問題,那就來鬼了,他再撥通李二千電話的時候,已經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在被李政嶼刺激的異常清醒的腦袋裡過了一般了。
是那根煙出了問題,所以當時蘇淨城表情那麼不對勁,而且還殷勤地送他回家,結果送到酒店,他知道那煙應該不是什麼烈性藥,不然蘇淨城不會敢這麼糊弄他。
他悄悄鬆了一口氣,李二千很快就接電話了,他根本沒醉,之前隻是一隻在裝醉而已,現在他已經生龍活虎的在後廚幫忙洗碗洗碟子了。
接到顧玄電話後的李二千,二話不說就打車過去了,酒店離他家不遠,他十分鐘就到了,他順著顧玄打開的門找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他大哥衣服大敞的躺在沙發上,床上躺著一個臉頰粉紅的柴樂馳,他搞清了狀況之後,便去將柴樂馳扶了起來。
“大哥,你放心睡這裡,我帶著他去再開一個房間。”他來得著急,身上的圍裙都沒摘掉。
顧玄隻是雙眼緊閉,表情扭曲,李二千又加了一句:“大哥,你有任何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去醫院。”
顧玄終於回了他一句:“嗯,你帶著他離開就行。”
顧玄從沙發上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李二千見狀,連忙攔住,“大哥,著寒冬臘月的,咱可不能洗冷水澡啊。”
顧玄睜大了眼睛,有些恍惚的說道:“我不洗冷水中,哥哥說洗冷水澡會感冒的。”
說完,他也不想去浴室了,直接往床上一倒,將自己卷進了被子裡。
見狀,李二千才扶著柴樂馳出去,他在他大哥旁邊開了兩個房間,然後摟著柴樂馳進去之後,一夜沒從裡麵出來,另外一個房間空置了一晚上。
顧玄一晚上都處於半夢半醒的階段,感覺耳邊有很多人嘮嘮叨叨,他一醒來,又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李政嶼則是在顧玄床上坐了一晚上,黑暗中看不清他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他坐著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雕塑一般,沒了靈魂,也沒希望。
一大早顧玄便醒來了,腦袋渾渾噩噩,但並不影響他回憶昨晚的事情,他臉色十分陰沉,先是給蘇淨城打了電話,問候了他祖宗,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的。
結果下一秒,隔壁房間的門也隨之打開了。
李二千做賊似的從房間裡走出來,關門的時候,輕手輕腳,在關上門的瞬間他狠狠鬆了一口氣,然後聽見顧玄的聲音,他登時像是受驚的貓似的,彈跳起來。
“大大哥......”李二千眨巴眨巴眼睛,聲音都結巴了。
顧玄看著他脖子上的吻痕,以及他心虛的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扯起一抹冷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李二千,你很行嘛。”
李二千臉上表情瞬間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因為他一直以為柴樂馳和大哥是一對,昨晚上他就是大逆不道了,睡了大哥男朋友。
但是大哥明顯是不喜歡柴樂馳,他喜歡李政嶼大哥的。
“我錯了,錯了,要殺要剮都行,您彆遷怒柴樂馳,他昨天那狀態您也知道,神誌不清的。”李二千緊張的看著他。
顧玄瞪眼:“他神誌不清,所以你趁人之危了。”
我們顧玄在對於彆人的時候,就是異常高的道德標準,絲毫不記得當初他哥哥也是“神誌不清”的。
“沒沒,他知道我是誰,知道的知道的。”李二千見他大哥一副要送他去警察局的樣子,冷汗都出來了,他唯唯諾諾的說道:“大哥,我也沒想真和他怎麼樣,昨晚上真特殊情況,男人嘛,就是賤的,也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會糾纏小柴的,我一個這樣的人,配不上他。”
顧玄氣更不順了,重重拍了拍他的背,但因為昨晚上的虛弱,這幾把巴掌拍的一點也不重,他沉沉的看著他道:“我和柴樂馳沒什麼關係,你要是喜歡就去追唄。”
李二千臉上出現一瞬間的光彩,又像是燃儘的煙花,心灰意冷的說道:“算了,算了,彆耽誤人家好孩子。”
“嘖。”見他一臉執迷不悟,顧玄也不想勸了,打了個車直接回家了。
李政嶼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