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將客廳整理好,便住了下去,再也沒人能將兩人分開了。
有人會問喪屍吃什麼呢?
許天的肉。
......
雲辛樹看著楊冬手上化夢石顯現的片段,冷若冰霜的臉上逐漸出現一絲幾不可查的戾氣,那些記憶並沒有隨著幻境消失,他死之後便變成了雲辛樹。
他覺得幻境中的許天簡直和許芝一樣的蠢。
他能感覺到心中殘留的情感,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他感覺這次的瑤族沒來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境界鬆動了。
可是那絲情感在心頭縈繞,讓他抓又抓不住。
楊冬站在一旁歎息說道:“你那徒弟也是難得的癡心人了。”
雲辛樹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淡的目光放在那個忍疼割肉的少年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隻是可惜遇到了......”楊冬感歎的話沒說完,便咽下去了,因為雲辛樹那尖冰似的眼神掃了過來,他訕訕一笑,轉移話題:“因為真尊修為高,所以那一抹情緣極淺,這幻境並不是我能控製的,所以......”
楊冬的意思是,不關我事,都是你自己的錯。
雲辛樹冷冷看他一眼,然後微微抬手,直接捏碎了那塊晶瑩的石頭,空中的畫麵也一下消失了。
“哎喲,這是做什麼,這可是我瑤族的至寶......”楊冬做出心痛的模樣,表情氣憤。
雲辛樹施展靈力,一陣風吹過,楊冬衣裳下掉落了好幾顆“至寶”,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擅自窺視本尊渡情劫,原本尊打算捏碎你的內丹,毀你修為的。”
“哎哎哎?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楊冬臉上表情僵硬了。
“不可將此事宣揚出去。”雲辛樹說了一句,便消失在他殿中,出現在了那個小茅屋裡。
許芝身上不少傷口,應該是因為許靈又受傷了。
雲辛樹給他療傷,半刻鐘之後,他身上的傷便好全了,都是一些皮肉傷。
他又等了幾日,許芝才從幻境中醒來,他那雙水潤潤的杏眼,眼底瞳孔似還有驚駭之色,許芝見到完好的雲辛樹,下意識便往他身上撲去。
許芝也沒有顧及兩人的距離,還有他現在在榻上,而雲辛樹還在門口,他紅著眼朝著他撲過來的時候,雲辛樹在他身上像是看見了幾個人影重合了。
許芝心煩意亂的撲過來,雲辛樹僵硬機械的閃身上前接住了他,許芝抱著他的脖子,埋在他耳邊哭喊了一句:“雲哥咬的好痛!”
因為在許芝作為許天最後的一幕,是被雲首月變成的喪屍咬死的。
雲辛樹手不知道放在哪兒,隻是立在原地,也不去抱他,依舊還是那副坦然不動的臉,隻是手默默握緊了一瞬。
許芝嚎了一嗓子,掛在雲辛樹身上,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些遲來的記憶將他直接整個人擊碎在原地,他臉上掛著淚還沒乾,他便有些害怕了。
因為這個人不是幻境中那些和他相愛的男人,而是他的師尊,是從來都不可褻瀆的真尊。
他緩緩地鬆開他,然後退回床上,這一個過程很慢,許芝想著師尊如果對他有情,就會順勢抱住他,而不是直直站著,沒有半點反應,許芝垂下眸子,眼底帶著一絲傷心。
“師尊......”許芝喚了一聲,將兩人的身份徹底從幻境中抽離出來了。
雲辛樹靜靜看著他,清清冷冷的眼神,好似沒有半分改變。
許芝嘴唇微微抖動,訥訥說道:“您突破了嗎?”
雲辛樹言簡意賅地回答:“沒有。”
“哦,那情劫渡完了嗎?”許芝又問道,肉眼可見的垂頭喪氣。
“沒有。”雲辛樹依舊冷冷淡淡。
“......”許芝便問不下去了,他也許還沒有將心態擺正,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雲辛樹也不知道說什麼,雖然他記憶都在,那些感覺也記憶猶新,縈繞心頭,可是那些都不是雲辛樹他的本體親身經曆的感受,而是幻境中作為人的感受。
雲辛樹他不是人,他是一條蛟龍。
自古非人族的情劫都難渡。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許芝覺得心口突然一疼,緊接著疼痛加劇,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瞳孔微微一縮,蓮花原型都若隱若現了,吐出一口鮮血來。
雲辛樹愣了一下,瞬間移到許芝身邊,將人抱住,眉頭緊皺的給他把脈,渡靈力。
許芝回到並不熟悉的懷抱,儘管身體的疼痛還在以極快的席卷全身,他直勾勾望著師尊冷峻的下頜,他趁著師尊給他緩解疼痛,故意往他頸間埋進去。
他仗著雲辛樹剛剛那一瞬露出的緊張,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虛弱說道:“師尊,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呀?”
雲辛樹還沒來得及的回答,許芝便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