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亞出聲的瞬間,趙德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在對上臧亞那雙比常人還有黑上幾分的眼睛時,他下意識的生出了幾分膽怯來。
臧亞卻是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隨即大步流星的路過了他,徑直走到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隻手撐著腦袋,半歪看著站在麵前的趙德,繼續問道:“趙德,趙公子,你要如何做?你好歹也是二十歲的年紀,我想你比我年長八歲,想必有的是辦法對付我,對嗎?”
對,對個屁。
趙德心裡暗罵,要是他有辦法對付臧亞這個小魔頭,他怎麼會縱容他到現在,早就收拾他了。
臧亞見他不說話,繼續道:“你上次就沒種和我對著乾,我以為你這次會有種幾分骨氣,看來還是我高看你了。”
趙德看著臧亞盯著自己的眼神,隻覺得自己在他眼裡是個笑話,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個世家公子,平日裡在外麵也是被人追著捧著的,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的羞辱。
這讓趙德覺得難堪,臉皮子都漲紅了起來,最後頂不住臧亞的壓力,隻能道:“我不和你一般計較,今日這聚會我不參加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隻是在趙德還未跨出步伐前,一道鞭子猶如出擊的毒蛇一般,直接擦過他的臉頰擊打在他麵前放著果盤的矮桌上。
頓時,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水果四散,連帶著下麵的矮桌都被劈成了兩半。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不輕,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直麵這般衝擊的趙德更是,往後退了兩步,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等到眾人堪堪回過神來,朝著甩出鞭子的人看過去,隻見剛剛還坐著的臧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桌子後站了出來,此時正慢條斯理的收著自己手上的鞭子。
那鞭子大概茶碗底粗細,通體黑亮,隱隱泛著幾絲金色,一看材質就不俗。
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朝著自己投過來的目光,臧亞收鞭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抬頭朝著眾人看過去,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這是我父親最近找到的精礦,尋了有名的匠人與我做的鞭子,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覺得如何?
看著臧亞把手裡的鞭子遞給了旁邊的侍從,那侍從還稍稍彎了一下腰,想必那東西的分量還不輕。
他們扭頭看向那碎掉的桌子,不敢想象這東西打在他們身上是個什麼滋味,怕是不死也會殘掉吧!
他們一直都覺得臧亞就是個怪物,可是每次見到他的驚人之舉,他們還是會心裡發顫。
臧亞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眼裡的驚悚一般,慢悠悠的走了下來,然後停留在了坐在地上,此時還爬不起來的趙德麵前,低頭看向他。
趙德平日裡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過二十的年紀已經被掏空了身體,此時被這麼一嚇,魂魄都嚇掉了大半。
眼看著臧亞停留在了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壓根就不敢和他再起衝突,“你,你想怎麼樣?”
臧亞低頭看著他,似乎是欣賞了好一會兒他的醜態,這才滿足的直起了身子,雙手背在身後,朝他居高臨下的道:“你冒犯了我,你得賠罪。我知縉雲紗在你家,你將那東西拿來與我賠罪,我便不再計較你的失言冒犯。”
趙德瞳孔一縮,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臧亞,大驚失色道:“不行。”
那東西一尺可抵百兩黃金,他父親費勁心思才得了那麼一匹能做一件衣服的,指望著做出件漂亮的衣服來送給宮裡的貴人,謀得往上升一升。
彆說是他,即便是他奶奶,怕是開口想要那東西都不行。
臧亞倒也不失望,隻是低頭看向趙德,語氣中帶著幾分可惜,“那沒有辦法了,那今日我們就比試一場,你從我手下接三鞭子,活下來,我就不計較了。”
趙德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旁邊四分五裂的桌子還未收拾,連帶著上麵打爛的水果汁水都還濺落了滿地。
剛剛一鞭子的力道就如此大,趙德不敢想象,三鞭子落在他這個血肉之軀上,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趙德害怕了,他看著麵前已經從侍從手裡接鞭子的小魔頭,哆哆嗦嗦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死了,我父親會找你麻煩的。”
臧亞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挑了挑眉頭,看向他道:“你父親是會找我麻煩,但也不是什麼大麻煩,我父親會攔著,再給你父親一點好處,這事就算完了。畢竟,你家裡還有兩個嫡親的弟弟,你父親還要為他們著想,不是嗎?”
趙德聽著他的話,隻覺得他的話又戳心又讓人嫉妒,偏偏又無法反駁。
其餘人聽著,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的確,不是每個人都像臧亞一樣有個那樣隻有一個夫人,隻有他這樣一個獨子,還跟眼珠子似的護著,寵得這般無法無天的父親。
他們誰家的父親都是有一個夫人,許多個妾室,另外有不少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