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讓我告知夫郎,他的傷勢沒有大礙,等到大夫看完診、上完藥,他便會自行去休息。”
清月說完朝身後招了招手,等到那小丫鬟端著手裡的東西過來,她接了過來遞給了安雲,朝他笑眯眯的道:“公子吩咐人熬了安神湯,讓夫郎喝了之後便早些休息,老夫人和大人會守著他的,夫郎便不必等公子了。”
安雲聽著清月的話,一時之間隻覺得五味雜陳。到了這種時候,臧亞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記著讓他早些休息。
安雲聽著清月的話,點了頭,“你去回複公子,我會好好休息的,還讓公子不要惦記。”
說完,安雲端起那碗藥,一仰頭就喝了下去。
清月聽著安雲的吩咐,朝著安雲微微行禮,隨即轉身便離開了。
等到清月離開,安雲又看著不遠處依舊人頭湧動的臧亞房間,抿著唇半晌沒有動。
直到後麵的小翠都快要忍不住再開口勸了,他才終於出了聲,“去準備洗澡用的熱水,我想要泡澡。”
“是。”小翠臉上露出驚喜神色,立馬就去準備了。
安雲看著不遠處臧亞的房間,心裡盤算著明日早些起來,之後他再找機會去看臧亞。
等到安雲泡在熱水裡,從刺殺開始就繃著的心弦這才鬆弛了下來,連帶著失了血色的臉蛋都紅潤了不少。
安雲靠在木桶邊緣,想著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心裡充滿了感歎。
可是,除了感歎之外,安雲還格外的困惑。到底是誰想要殺臧亞,又是為什麼要殺臧亞?
今天那些人勇猛的攻勢,安雲覺得若是臧亞的武功若是差上幾分,怕是今天他們今天便要全死在那裡了。
安雲想著想著,直接將自己半個腦袋都泡在溫水裡,隻留下兩個可以呼吸的鼻子。
這樣泡了一會兒,安雲覺得心情差不多放鬆了,這才起身。
坐在椅子上任由小丫鬟們給自己吹乾頭發時,安雲的視線依舊落在了臧亞所住的房間,期待能看見幾分臧亞現在的樣子。
可惜的是,那裡除了出出進進的下人之外,再也看不見半點臧亞的影子,甚至連臧老夫人和臧科都沒有出來。
“夫郎,你先睡吧!”
等到安雲的頭發終於吹乾,旁邊的小翠小聲的喚了一聲。再勸說之前,小翠以為這次也需要再多勸幾句,安雲才肯乖乖的去睡覺。
誰知道,小翠這話才出口,安雲便朝她點了頭,“好。”
眼看著安雲答應得這般爽快,小翠還有些意外,滿臉寫著驚喜。
安雲躺在床上,心裡想著明日裡早早的起來,然後去看臧亞。
隻是這一晚,安雲終究還是因為受到了驚嚇一直睡不安穩,時不時就被噩夢驚醒,渾渾噩噩之間睡著,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外麵已是天光大亮。
安雲猛地睜眼,一眼就看見了外麵明晃晃的日頭。想著要去看臧亞的事,他急急忙忙的想要下床來。
在安雲腳落地,急忙想要朝著外麵走時,卻是聽到一聲疑惑的發問,“這一大早的,這般著急是做什麼?”
安雲猛地抬頭,然後就看見了身穿一身青衣,姿態閒散的臧亞站在他的麵前,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眼裡還浮現著幾分疑惑。
安雲再也顧不上其他,起身來到了臧亞的麵前,朝著他欣喜道:“小公子,你怎麼過來了?”
臧亞卻是沒有開口回答他的話,反而先是將安雲因為起床太過於著急而未注意到進而敞開的裡衣給他拉攏,遮住那不小心露出來的瓷白肌膚,這才開口道:“想著你昨日應該睡不安穩,我醒來便想來看看你。沒成想,你倒是一直沒有起來。不過,倒也不用著急,連衣服都未曾穿好就起來了。”
在給安雲拉衣服的時候,臧亞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指指腹稍稍刮過安雲的皮膚,引起一陣酥麻。
安雲察覺到了異樣,隻是那感覺過去得太快,再加上他現在全部心神都放在臧亞的身上,他也就沒有怎麼注意臧亞的動作。
安雲緊張的看著臧亞,語氣中全是焦急,“小公子,你的傷好些了嗎?”
臧亞朝他點了點頭,隨即道:“昨天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之後又上了傷藥,喝了一些藥,已經好了許多了,再將將修養幾日,應該就會好很多了”
安雲聽到臧亞這般說,又看著身姿挺拔站在自己麵前的臧亞,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歎道:“真是太好了,昨天真的嚇死我了。對了,昨天襲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臧亞沒有直接回答安雲,而是朝他道:“不急,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你先換一身衣服,然後等到吃飯的時候邊吃邊說。”
安雲聞言先是不太明白,隨即想到了什麼,猛地低下頭來看向自己身上,這才發現他一直穿著裡衣和臧亞說話。
這個朝代裡衣本就做得單薄,眼下還是夏日,這裡衣就越發的單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透明了。仔細一點,什麼都能看清。
想著自己剛剛一直這幅模樣站在臧亞麵前,安雲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很快就像是燒熟的蘋果。抬頭看了臧亞一眼,小聲告了一聲歉,立馬去換了衣服。
臧亞在背後,一直盯著安雲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