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提筆寫起了推薦信。經過幾年的努力, 他現在已經能寫得一手好字了。
等推薦信寫完、做好封蓋,安雲又去看了看彆的孩子意向,幾乎成績優秀的都是想要進入臧亞的手下當護衛,或者是去安雲的作坊和店鋪做事, 他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直接準許了。
等處理完這些,安雲將那冊子又遞還給了小翠, 讓她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辦就行。
小翠點頭, 神色認真。
做完了所有工作, 安雲的神色才鬆快了一些, 抬頭看向麵前的小翠時,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 笑道:“小翠,你若是有心儀的人,你可以給我說, 讓我和公子幫你把把關。若是那人可以, 我們會給你非常的豐厚的嫁妝送你出嫁的。”
兩年前,跟在臧亞身邊的清月就已經許配了人家,她手裡的事也交給了另外一個侍從做了。
小翠也隻比清月小三歲,如今也已經二十了, 按照這裡的規矩, 她也是該放出府去的。
雖然安雲覺得小翠即便是不想成親待在自己身邊也是可以的, 但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將自己的意願強行加在小翠身上。畢竟,小翠是這個時代的人,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小翠聽到安雲的話,愣了一下, 隨即臉色有些不自然,小聲道:“我現在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其實小翠是想要一直待在安雲身邊,幫著安雲打理那些資產的,因為那樣她還是安雲身邊最器重的管事,還是大夥口中的‘小翠姑娘’。
小翠是看著清月嫁人的,她覺得清月姐姐雖然嫁了人也還保留著一部分跟在公子身邊打理的權利,但和原先的‘清月姑娘’比,那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以前清月姑娘在府裡是人人敬仰的女管事,待遇堪比大家小姐,如今她嫁了人之後,因為要伺候自己的婆家和丈夫、養育自己的孩子,隻能當外麵的一個女管事,
小翠不想那樣,雖然女子嫁人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是那樣的日子比起現在來,不過是多了幾分更多的拖累。
小翠想留在夫郎身邊,日後公子和夫郎成了親,她就可以幫著打理夫郎身邊的產業,或者做臧家的女管事。等他們生了小繼承人,她也能去伺候小主人,當他們的管事嬤嬤。
隻是這心思有些大了,小翠還是不敢同安雲他們說,她怕公子知道了覺得她僭越。
安雲也隻是提上一嘴,見小翠沒有這心思,他也就沒有多問,“沒事,我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若是沒有碰到,那便一直留在我身邊也行。”
小翠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笑道:“是,夫郎,我若是有了心意的人一定會告訴你的。”
安雲點了點頭。
*
就在兩人說完正事準備回去時,突然聽到樓底下傳來了喧嘩聲,聽起來像是什麼人在吵架。
安雲皺了皺眉頭,好奇心讓他來到了窗前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低頭朝下方看去。
隻見一群身穿錦衣的公子哥正和一群布衣青年對峙著。
錦衣男子們領頭的人正揪著一個布衣男子衣襟,一臉凶神惡煞的威嗬道:“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那被揪住衣襟的年輕人看樣子是有些害怕的,可在聽到那錦衣華服之人這般說之後,似乎是鼓起了勇氣,梗著脖子朝他大聲道:“說就說,我就說你們宋家已經沒落了,眼下和我們這些人也沒有多大差彆,我聽說你們現在還需要典當度日!偏偏你還要擺上以前的譜,以為你們宋家還是原先的宋家,還瞧不上我們,你這是有多大的臉!”
他一說完,不僅旁邊圍觀的路人中傳來了唏噓聲,連帶著跟著他們一起的布衣青年都發出哄笑。
抓著他衣襟的人原本就很生氣,此時聽到他這毫不猶豫的話,更是惱羞成怒起來,舉起拳頭就朝著那青年的臉砸了過去。
這一砸下去,場麵當即變得更熱鬨了。
那布衣青年開始哀嚎,他的同伴就上來幫忙,錦衣青年的同伴也不甘示弱,也跟著進入了戰局。
頓時,兩撥人就在街頭打了起來。
安雲看著這陣仗不由皺起了眉頭,那群錦衣青年顯然都是受過正經世家訓練的,即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拳腳都很利索,那些平民布衣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便被打得嗷嚎連連。
眼看著已經見了血,安雲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扭頭看向旁邊跟著看熱鬨的小翠,朝她吩咐道:“讓掌櫃去分開他們。”
小翠收回看熱鬨的視線,朝著安雲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在小翠下去之後,店裡的掌櫃便領著店裡的男夥計急衝衝出了門,來到了打架的人中間門將他們分開。
在掌櫃的勸說下,兩幫人似乎都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卻還是分開了。
在離開之前,那宋姓男子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安雲的店鋪,隨即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