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臉上的笑容如此明顯, 讓尤明華和尤明堂都恍惚了一下。
特彆是尤明堂還在心裡嘀咕,他還從未見過尤夫人這般漂亮的顏色,難怪到了這個年歲, 臧大人依舊將她當個寶貝供著。
隻是尤明堂這話也隻能在心裡想想, 並不敢真的說出來。
倒是尤明華,在恍惚過後很快回過神來, 朝著尤夫人道:“是,這熟餅是彆人托我們送過來的,隻是。”
尤明華這話有著幾分未儘之意,眼神卻是看向了周圍守著的丫鬟們。
尤夫人顯然也不是個蠢的,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此時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她扭頭冷著臉朝著旁邊的丫鬟們道:“你們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能進來。”
“是!”丫鬟們聽令,低著頭恭順的離開了。
等到丫鬟們一離開,門關上的瞬間, 尤夫人就湊到了尤明華麵前,朝他道:“給我的東西呢?”
尤明華看向了尤明堂。
尤明堂在接收到尤明華的眼神之後, 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連忙將自己手裡的食盒遞了過來,隨即打開來。
食盒的第一層, 放著一盤切好的酥餅, 第二層放著一塊乾餅,將餅都取出來, 尤明堂撬開了下麵的夾層,拿出一封薄薄的信來,遞給了尤夫人。
尤夫人在看到那信時, 眼睛就亮了。等打開那信,看到其中內容之後,她眼睛裡頓時就盈滿了淚水,看起來傷心極了。
尤明堂和尤明華看著這一幕,互相對視一眼。
尤明堂想要說些什麼。尤明華卻是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話。
尤明堂這才閉上了嘴。
尤夫人拿著那封信,坐到了椅子上,仔細的看了好幾遍,心裡的激動才稍稍減退了一些。
直到尤夫人的情緒徹底平複下來,她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人在,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朝著尤明華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來,隨即道:“他可還有說些什麼?”
尤明堂搖頭。
尤明華卻是擋住了他,朝著尤夫人道:“他未多說什麼,隻讓姨娘你多保重身體,這麼多年的虛與委蛇,辛苦你了。”
一句話,尤夫人眼裡的淚猶如泉水決堤,不停的湧了出來,直接哭濕了手巾。
尤明華和尤明堂在旁寬慰了許久,臨走時還說了一下尤家的困難,最後還拿著不少尤夫人給的東西回去。
尤明華和尤明堂從臧家出來,外麵已是月上眉梢。
尤明堂看著尤明華,語氣中有幾分不滿,直接道:“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那男人除了托我們帶封信之外,什麼話都沒有交代。”
尤明華嗤笑了一聲,看著尤明堂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要是那般說了,那我們還能拿到後麵這些好處嗎?”
說罷,尤明華眼神撇了撇後麵仆從拿著的那些金銀珠寶,這可比他們往日裡來時還多上兩倍。
尤明堂恍然,接著又問,“我們這般,幫著姨娘和她的前夫私通,萬一出事了,臧大人知道了怎麼辦?”
尤明華敲了敲他的腦袋,語氣中滿是嫌棄,“我們隻是幫忙傳信,又不是讓他們見麵,這能出什麼事?況且,若是不幫這個忙,讓姨娘以為我們是向著臧大人的,她賭氣不理我們,再去大人麵前吹枕邊風,該如何辦?不如就這般,讓姨娘的前夫吊著她,她為了留個念想,也為了和前夫持續的往來,自然會對我們加倍的好。”
尤明堂明悟,朝尤明華豎起了大拇指,接著道:“你說的對,還是你聰明。”
尤明華勾唇笑著,那張白淨的臉上反而顯出了幾分猥瑣來,“走吧,我們得把這些東西藏起一些來,剩下的再拿回去交差。”
尤明堂猛然點頭,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分到自己那份之後,他明日便要去天香閣好好消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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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府。
待尤明華和尤明堂兩兄弟離開之後,尤夫人又把那封明麵上寫著關心話語,半分都沒有曖昧的信拿了出來,然後讓丫鬟拿來筆墨。
緊接著,尤夫人在其中數著數,勾畫出其中的幾個字來,最後看到【我很想你,待時機接你回來,望安好】
頓時,尤夫人的眼淚又掉下了了。她的眼前浮現出和男人剛剛成親的時候,兩人在書房,男人教導她如何用信傳秘密的事。沒成想,那麼多年過去了,居然用在了這種時候。
尤夫人想到這裡,臉上的淚珠掉得越發的凶狠了。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動靜,緊接著便是丫鬟敲門的聲音,“夫人,大人說他半個時辰之後過來。”
尤夫人愣住,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然後將手裡的信件放在旁邊的燭台上燒掉。
在看著那封信被火苗一點點燒成灰燼,尤夫人心疼如刀攪。
等到做完這些,尤夫人又讓丫鬟給她重新梳妝。
待臧科進來時,見到的便是一個冷著臉坐在那裡,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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