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明聽著下屬的報告,扭頭看向此時被壓著跪在地上的臧亞,當即道:“把他綁起來,待會兒離開之前再殺了他。”
樓明的話一出,臧亞便抬起了頭來,朝著他瞪了一眼。
樓明不滿的動了動嘴,然後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往下壓,“不識抬舉的東西,原本你們隻要乖乖的把錢拿出去,如果你們聽話了,還用得著我費那麼大的周折,還專門來尋你們晦氣。”
臧亞似是不服氣,又抬起頭來瞪他。
樓明一腳踢在了臧亞的臉上,直接將他踹翻在了地上,然後踩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
臧亞這次似乎也是真的力竭了,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樓明又踢了他幾腳,朝著旁邊人吩咐道:“將他綁起來,待會兒點火的時候,他所在的地方頭一個燒。”
“是!”
屬下們應著,直接將在地上軟成了一灘爛泥、臉上帶傷、嘴角流血的臧亞拉了起來,綁在了附近的柱子上。
樓明做完這一切,又來到了臧科和尤夫人麵前,看著驚慌失措的尤夫人道:“夫人,哭夠了,我們該去開庫房了,不然待會兒走不掉了。”
尤夫人以為自己給臧科的是迷藥,可是看著嘴角流血,表情似有幾分痛苦的臧科,她又不確定了,甚至讓她生出幾分痛苦來。
樓明又喊了幾聲,尤夫人還是沒有反應,他原本想要自己動手將人拉起來,突然又想到東西還沒有拿到手,若是現在起了變故不劃算,於是朝著旁邊的周成使了一個眼色。
周成會意,收起臉上對尤夫人婦人之仁的嫌棄,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朝著尤夫人走了過去。“綺夢,我們該走了。”
尤夫人渾身一震,這是她還在家裡時的閨名,自從她進了臧府之後,她便是尤夫人了,再也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
周成見有效,繼續道:“綺夢,我們不能耽擱時間了,你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能和我遠走高飛嗎?等離開了這裡,我們便能又像從前那般快活了。走吧,我們去拿東西,拿到東西,我們就離開。”
周成一邊說著,一邊去扶尤夫人,讓她帶路去臧家的庫房。
尤夫人像是被蠱惑了,任由周成牽著她離開,隻是快要離開這個宴會廳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臧科還在看著她,那眼睛裡沒有憎恨,也沒有厭惡,隻是平靜的看著她。
尤夫人心揪了一下,卻又在周成的催促下扭過了頭去,帶著他們繼續朝著臧家的庫房去。
*
樓明等人一離開,臧亞就收起了臉上的憤怒和驚慌,頭靠在柱子上,看向了臧科的方向。
此時的臧科卻是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似乎也不想和任何人有交流,又像是已經沒有了氣息,連帶著呼吸都變弱了幾分。
臧亞拳頭捏緊,片刻後又鬆開,歎了口氣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釋然。
這是父親的選擇,他該是支持他才是的。
臧亞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又掃了一眼前麵的屍體,突然想到若是安雲留在這裡,怕是一定會非常害怕吧?
如果他害怕了,應該會往自己的懷裡鑽,他那時候一定會先好好的揉揉他,將他好好的抱在懷裡安慰一番,然後再趁著氣氛和他這樣那樣。
臧亞突然就笑了,也跟著閉上了眼睛。隻是在閉上眼睛之後,他看見不遠處的牆頭上有個矮小的身影趁著夜色在黑暗中快速的竄了出去,仿佛一隻消失在夜色當中的貓。若非角度問題,再加上臧亞本身的敏銳程度,壓根就不可能看見那是個人。
臧亞無聲的笑了一聲,心裡暗暗的想,原來他們還漏掉了一隻老鼠,也不知道是如何混進來的。
*
尤夫人雖然不管府裡的事,但隻要她開口問了,臧科便不會瞞著她。
在接到周成的密信,並且在得知他們想要臧家庫房裡的東西之後,尤夫人便去同臧科打聽過,確認了臧府庫房所在的地方,以及真正的寶貝在哪裡。
尤夫人此時雖是心神動蕩,卻還是帶著他們找到了地方。
樓明跟著尤夫人一起穿過書房,又穿過了暗道,最後還破解了一些機關,最後來到了臧家密室大門時,心裡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期待的。
尤夫人看著這最後的一道門,明明該是激動的,結果卻是充滿了苦澀,推門的手都停頓了幾瞬。
樓明一路上看著尤夫人磨嘰,直到現在她還是這般樣子,他直接上前去推開了她,然後自己一腳踹開了大門。
尤夫人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周成,隻見他正跟著樓明往庫房裡麵走,壓根就沒有朝著她看上一眼。
尤夫人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隻是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冰了一下,涼涼的有些難受。
樓明帶著人闖了進去,看著這庫房裡滿滿當當的箱子,想著外界對於臧家的傳聞,當即興奮道:“現在,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
樓明帶人打開箱子,第一個箱子滿當當的金塊,第二個滿當當的珠寶,他臉上的笑容還未落下,第三個、第四個全是空的,繼續打開,還是空的。
一室的箱子,竟然隻有前兩個是裝滿了的,其餘全部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