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公主之死(2 / 2)

蕭謹言拿到東西,手上的力道也跟著放鬆,容思勰眼看禮物要泄露,她顧不得臉麵問題,直接撲上去環住畫匣,抬頭可憐巴巴地撒嬌道:“不給。”

對著這樣的眼神,蕭謹言還能說什麼。容思勰悄悄拔了拔,發現蕭謹言手上的勁還沒鬆,她立刻又擺出哭腔來:“你看成婚才多久,你就這樣欺負我!“

蕭謹言終於也感受到有苦難言的滋味,他隻能放鬆力道,由著容思勰奪回畫匣子。

“你到底畫了什麼?”

“不告訴你,想知道自己來搶啊。”

容思勰心滿意足地搶回東西,然後堂而皇之地放在手邊,拿準了蕭謹言不敢動手。

太猖狂了,蕭謹言心裡默默想,但是自己慣的,還能怎麼樣,隻能繼續慣下去。

容思勰放好匣子,又從書案旁的架子上抽出一張紙,拿給蕭謹言看:“這幾天該準備秋裝了,現成的花樣子就那幾個,每年翻來覆去地穿,我都穿膩了,你看這個花樣怎麼樣?”

蕭謹言低頭瞅了一眼,挑眉道:“這不是啟吾衛的花紋麼,你繡到衣服上不好吧……”

話沒說完蕭謹言就知道要糟,果然,容思勰一把收了拓樣,直起身笑著看他:“你怎麼知道這是啟吾衛的花紋?這是繡在衣服裡麵的暗紋,尋常人根本認不出來,這回也是你從我二兄衣服上看的?”

蕭謹言笑而不語,伸手去摸容思勰的頭發:“小丫頭變聰明了……”

容思勰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少轉移話題,好好說!”

蕭謹言被打開也不惱,他過幾日就要出去,本來他就打算找時間透露給容思勰,但是容思勰能自己找出破綻來,蕭謹言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他笑著搖搖頭,嘴裡說著“你想多了”,但手指卻悄悄在案幾上寫了個“乾”字。

什麼話在家裡也不能說?容思勰心中狐疑,默默看著蕭謹言手上的動作。

等看完那個字,容思勰想了想,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看向蕭謹言。

大宣中能以“乾”為封號的隻有一個人,而一般提起“乾”來,人們代指的也是同一個人。

乾寧公主。

容思勰想起開國時,據傳乾寧公主有一支暗衛,神出鬼沒,殺人無情,眾官無不聞風喪膽,後來朝中反對聲太大,乾寧公主在歸政時,將這支暗衛轉明,成了現在的啟吾衛。

可是看蕭謹言的意思,這支暗衛並沒有全部取消?

容思勰用眼神詢問,蕭謹言無聲地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容思勰無話可說了。

她愣了一會,然後撲過去揍他:“你之前可沒和我說過這些!你居然瞞我這麼久!”

蕭謹言笑著接住容思勰的拳頭,口中說著:“你悠著點,小心把自己閃著。”

容思勰打了一通,自己都打累了,但心裡還是覺得不解氣,她一邊歇息,一邊瞪蕭謹言:“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瞞著我,我突然開始懷疑,你平日裡到底有幾句話是真的?”

“都是真的。”蕭謹言略有委屈地說道。

這句話說完,容思勰又氣得想擼袖子,蕭謹言連忙環住她安撫:“行了行了,我人就在這裡,反正又不跑。你慢慢來,彆把自己氣著了。”

容思勰歇了一會,突然從筆架上挑起來一支筆,道:“這件事可沒這麼好過去,既然你說你沒騙我,那你讓我畫個東西,我就信你。”

蕭謹言感覺有點不對,他架住容思勰蠢蠢欲動的手,警惕道:“你想乾嘛?”

“你之前給我畫過烏龜,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兒正好是第十年。”

“不行。”蕭謹言立刻往後退,但是被容思勰拉住手,一時抽身不得。

“當年給你給畫我躲了嗎?反正我就在屋子裡玩一下,等出去的時候你洗了不就行了!”

“你說得這麼輕鬆,那我給你畫怎麼樣?”

“想得美!”容思勰想都不想地拒絕,然後用力拉著蕭謹言,威逼道,“你過不過來?”

“不。”

容思勰打又打不過他,威逼利誘也沒用,兩個人正笑鬨成一團,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個聲音:“侯爺,大理寺來人,說有要事找您。”

正架著容思勰雙手的蕭謹言立刻坐起身來,臉上的笑容瞬時褪去。

現在天都快黑了,大理寺會在這個時間點來人嗎?根本不會。

容思勰也知道事情有變,她收起玩鬨的心思,擔憂地看向蕭謹言,用口型無聲問道:“怎麼了?”

蕭謹言搖搖頭,但又故作輕鬆地說道:“許是加急案件,叫我回去審訊。我先出去一趟,你早點睡覺。”

聽這意思,今夜他是不回來了。

容思勰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盛,她連忙站起身,追著走到屋外去。

蕭謹言跟著通報的下人往外走,他走到明曦院院門時,突然回過頭,隔著雨幕和容思勰對望。

容思勰往前追了兩步,眼睛裡已泛出盈盈水光。

蕭謹言在雨的對麵站了片刻,就轉過身,決然地朝外走去。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方才還笑聲不絕的明曦院,頃刻陷入難言的死寂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波及到蕭謹言?

直到第二天早上,容思勰才打聽到消息。

被褫奪封號,靜候聖人處罰的襄平公主,現在的大皇女殿下,慘死府中。

聖人大怒,下令嚴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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