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宣隱身邊,還是隨季時映離開?
江薑神色微動,卻是想到了什麼,抬頭對季時映道“這天下都是朕的,皇宮也是朕的皇宮,即便是走,那也是宣隱走。”
季時映微微詫異。
而江薑卻是敲了敲係統【總部那邊會議還沒開完?你們開會的效率是不是太慢了?】
係統委屈的道【總部那邊還在商討。因為最近有一位大人突然閉關了,所以本來人就不多的總部人就更少了……】
江薑念叨了聲磨嘰,繼而道【既然結果還沒定下來,也沒說我這算任務完成通過關卡,那隻能繼續走劇情了。劇情裡我的戲份應該在前段時間就結束的,後麵就是扶持傀儡上位和宣隱詐死了吧?】
得到係統的肯定回複,江薑抬起頭對季時映道“既然你是來幫我的,比起離開皇宮,何不幫我……殺了宣隱?”
季時映一怔,他的目光微微一動,有那麼一瞬間,似乎並沒有看著江薑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但他很快將目光移回來,沒讓眼前的人察覺到,低頭盯著江薑道“殺了宣隱,陛下舍得?”
江薑冷笑道“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宣隱狼子野心大逆不道!我早就恨不能親手將他斬於刀下。”
季時映看著他許久,直將江薑看的有點虛才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陛下也這般薄情的想殺臣。”
江薑麵色不變道“怎麼會?我……我當初就對丞相情根深種,若非宣隱手握重權又意圖謀反,朕怎麼會娶他入宮?然而即便是娶了宣隱,朕對丞相之心,也是昭昭日月可鑒。”
他斬釘截鐵的說完,空氣安靜下來。
良久。
季時映喟歎一聲,聲音裡極為複雜,似乎夾雜著悲哀與滿足。
江薑鎮定道“丞相可是不信?朕所言非虛,若是丞相不信,朕可——”
季時映眼神溫柔的看著他,打斷道“臣願意信。”
江薑鬆下心來,臉上綻開了笑意道“那事不宜遲,丞相這便行動吧?”
季時映溫和道“好,不知陛下要如何殺了宣隱?”
江薑回憶了下劇情,篤定道“在禦書房有條暗道,暗道裡左手第二個盒子裡放著一枚丹藥,那藥有劇毒,任是何人服下皆死路一條。你幫我……”
江薑一頓。這是要給宣隱服下的藥,若是季時映中途換成真的毒藥,那宣隱萬一假死變真死不完蛋了?
江薑話語一轉道“你帶我去吧,我直接拿回來找機會給宣隱服下。”
季時映看了眼江薑身後的殿門,才微微笑道“好,不過正門外恐被人撞見,要委屈陛下與臣行小路了。”
江薑點點頭,他本以為小路是這個宮殿內有什麼暗道,結果就見季時映從哪進來的又回到哪去,從容的從窗沿跳下,江薑緊隨其後如法炮製,一低頭……頓時腿就軟了。
季時映在下麵看他的模樣不由莞爾,最後還是自己躍了回來,他笑意盈盈的在窗口對江薑伸出手。
風拂過季時映的頭發,將那平日裡規規矩矩的頭發吹的淩亂幾分。更彆提總是一絲不苟的衣裳,如果被他毫不在意的保持著這個姿勢,硬生生給折騰出不羈來。
江薑眨眨眼,第一次發現季時映居然也容貌不俗。
天天注意著宣隱,江薑好像從來沒認真看過季時映,此時見他這般模樣倒是添了些新奇,隻覺往日裡君子端方持身重道的人,這會兒笑的倒像是夜來偷香的風流采花賊。
“陛下。”渾然不知自己被比喻成采花大盜的季時映還伸著手道“陛下不妨握住臣的手,臣會安然無恙的護送陛下下去。”
江薑將手放入季時映手心,就感覺季時映突然收緊了手臂,將江薑往他懷裡一帶。
他帶著江薑一轉身,手就滑下來幾分,攬住江薑的腰縱身一躍。
“陛下要是害怕的話。”他的聲音在風裡,隱隱約約聽不太真切“可以……”
江薑把臉埋在他懷裡,直到落地還有些心驚膽戰。去遊樂園都不敢坐海盜飛船的他緩了好一會,才抬臉道“你方才說了什麼嗎?”
季時映含笑看他,搖了搖頭。
江薑就沒再管他,辨認了下方便鬼鬼祟祟的往禦書房摸去。他走了會一回頭,發現季時映居然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不由嚇得扯著他袖子就往邊上走道“你小心一點啊!要是被宣隱發現了怎麼辦?宣隱沒看到被其他宮女太監看到的話怎——”
“見過陛下,見過丞相。”
說曹操曹操到,江薑說了一半的話被幾個小宮女打斷,她們瑟瑟發抖的行完禮就急忙退下。
徒留江薑滿腦子問號。
怎麼肥事?
季時映握住江薑扯他袖子的手道“陛下不繼續走嗎?快到禦書房了。”
江薑狐疑了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有什麼出乎了自己的預料,季時映卻很淡然,甚至對上他的目光笑的溫雅。
江薑悻悻的繼續前進。
進了禦書房,江薑一眼就看到桌案,往日的桌案上總是堆著一堆書,其中還包括江薑沒事乾摸的魚。而此時桌案上乾乾淨淨一本書都沒有,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麼,霎時一股熱氣沸騰。
尷尬的將臉偏向一邊,江薑根據劇情找到了暗道。
便是當初宣隱問他時,他說不知道的那條暗道。
隨著江薑將朱紋金絲架上的一個花瓶慢慢轉動,那條暗道緩緩打開,出現在江薑和季時映麵前。江薑看了眼季時映,就見他後退幾步溫和道“陛下一個人進去多加小心,臣便在外為陛下警戒外界。”
江薑點點頭,獨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