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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對江薑的保證不予置評, 他隻是神情淡淡的把江薑的手拉下來,又親自為江薑係上白紗。

白紗輕柔柔軟, 係在眼上並不難受, 反而在風一吹時, 如波動的溪水般清清涼涼。

——就是感覺隨時會掉的樣子。

江薑仔細感受了會,佯裝隨意的摸了摸白紗, 私底下,他卻悄咪咪拽了拽。然而他拽了兩下後, 無言以對的發現這白紗看著像是會掉, 實際上,這玩意已然被啞巴係了個死結。

……所以說這到底是不信任他,還是啞巴自己太過於慎重了???

江薑無話可說, 隻能認輸的放下手,就這麼托著臉坐在床上,聽著啞巴出門後將門關上的聲音。

門關上沒一會, 就有人重新推門進來了。

江薑一愣, 抽出和係統瞎逼逼的意識, 抬頭道:“啞巴姑娘,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有點詫異,甚至懷疑啞巴是不是沒帶夠嫖資。

而麵對他問的話, 進來的人卻什麼也沒說,隻是不徐不疾的從門口走來,一直走到他的床邊。

眼前光線被擋住的感覺十分分明,所以哪怕江薑蒙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有個人正站在他麵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似乎有道淺淺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因為兩次開關門的間隔很短,故而江薑沒往其他方麵想,下意識的以為眼前的人是啞巴後,就開口道:“啞巴姑娘,你——”

他話沒說完,便被迫的將剩餘內容都吞回腹內,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隨著眼前人的動作,往後倒在了大床上。

狹小的空間裡,逐漸彌漫著來自陌生人身上的檀香,絲絲縷縷無處不在,細細的將江薑包裹其內。

等到江薑好不容易掙脫虎口,得了空閒能說話後,當即開口道:“等一下,你就是啞巴姑娘為我找的鴨、不對,應該是小倌?”

來人動作驀然一頓。

江薑沒察覺,還在道:“你若是的話,怎麼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做個自我介紹,話說你這是沐浴過了嗎?還擦了香粉?”

“……這不是香粉。”伏在上方的男人開口,他清越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這是我隨身佩戴的香囊。你喜歡這個味道?你若是喜歡的話,我便贈予你。”

江薑連忙搖頭:“不了不了,你乾這一行也不容易,幾百年了沒開張,現在難得開一次,我總不好還占你的小便宜。”

男人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不容易、小便宜……還有小倌……”

他忽而饒有興趣的一笑,揚眉道:“我想,你是不是對本公子有什麼誤會?”

江薑一臉疑惑:“什麼誤會?”

男人低笑道:“譬如說,本公子雖然流連花樓,自己卻不是出來賣的。我此次之所以願意前來,卻是你的祖師以欠我一個人情的條件,請我過來的。”

“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請我與你雙修,遭到了我的拒絕後,就退而求其次的讓我與你見一麵後再決定是否雙修。”男人說的不緊不慢,手下卻不停,江薑沒注意他的小動作,正聽的入神。

“若我見了你後仍是不願,那她就不會再強求。”男人勾唇道:“因著她與我共有一位好友,提出的要求又很寬泛,故而我才會來此一趟。”

“所以,你可千萬彆以為本公子是那殘花敗柳,又或者什麼好處都能誘到的貪心之人。”男人點了點江薑的鼻尖,親昵道:“我之所以願意與你雙修,僅僅是因著我一眼見你,便心生歡喜,怦然心動而已。”

江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明明還頂著,啞巴給他做過偽裝的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吧……

“你可是不信?”男人像是知曉他的心思般的開口,笑意盈盈道:“你若是不信的話,我會在往後的漫長光陰裡證明給你看。”

‘砰!’

門外突然傳出一聲響動。

江薑下意識順著聲音看去,看過去之後才想起自己目前什麼也看不到,他無法,隻好抬頭問起眼前的人:“外麵剛剛是什麼動靜?”

男人如實道:“是你的祖師在發火,她好像對我剛剛那句話很不爽,聽完就一掌拍倒了外麵的柳樹。”

???

江薑懵逼的睜大眼:“啞巴姑娘就在外麵?還能聽見我們說話?”

男人順手把江薑的內袍往外一扔,隨口道:“是啊,因為她怕我欺負你,還要確認我有沒有認真配合你,所以當初談條件的時候,就堅持著要在外旁聽這一點。”

江薑頭都大了,炸毛道:“這怎麼行!她在外麵聽著的話,聽到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怎麼辦?!”

男人悶笑一聲。

他抬起頭,把總算全解決的東西都扔到了一邊,繼而在江薑耳邊誘哄道:“若是不想讓她聽見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吻我了。”

*

從深沉的黑暗裡蘇醒時,莊徽還有點回不過神,他勉強從床上坐起,又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心頭,最後思緒才開始漸漸回籠。

待他回憶完前事後,他驀然一驚,脫口而出道:“江薑!”

房間裡安安靜靜,無人回他。

莊徽心神一慌,踉蹌著下床,出了房間就要去找江薑的蹤跡。

然而他左轉右轉,卻沒轉出府苑,而是走到了正院附近,見到一位女子。

那女子站在正院的門口,神色空洞如枯枝,膚色蒼白若薄紙,就這麼眼神幽深的直直看著眼前的房間門,卻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

莊徽原本走在路上心急如焚時,隻想著見到人便詢問一番,然而這會真見到人後,他卻腳步一頓,遲疑的沒敢往前。

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子正是孤鳳樓的啞尊。

啞尊為何會在這?難道是對方救下了他?

莊徽不得而知,他有心想問,卻又忌憚於啞尊身上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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