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好友申請後,江薑見二號一直沒上線,便關掉麵板下了城樓。
剛走到戰場上,渾身浴血的騎士長便從前線駕馬過來,他英俊的眉眼沉著鬱氣,手上提著的長劍還在往下滴血,風一般似的來到江薑麵前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長劍。
江薑不避不讓的看他。
目光相對了短短片刻,騎士長手上力道不改,順著原本的意願將抬起的長劍扔到一邊,轉而用空下來的手一把攬住江薑的腰,將江薑掠到馬上一起進了城堡。
馬蹄噠噠的響在卵石路上,江薑仰頭看他:“你要帶我去哪?”
騎士長聲音冷清:“去接受你應得的榮耀。”
江薑:“?”
他的疑惑最終在目的地到達時得到解答。
城堡大殿中,空蕩蕩的殿內此時站著一批從未見過的神殿祭祀。
“偉大的勇士,感謝你守護了曼保城。”祭祀中為首的白袍老人行至江薑麵前,柔聲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為光明女神的子民治愈傷口是我們對女神的虔誠。”
他側開身體,讓出身後的傳送陣,和藹道:“而你隻需要安心的攜著榮耀前往帝國,得到國王為你勇敢的行為頒下的獎賞。”
江薑恍然,上前走了兩步,沒聽到身後的動靜,便回頭對騎士長理所當然道:“你怎麼不跟上來?”
騎士長神色平靜:“您是戰場總指揮,無論是呼喚魔獸潮抵禦敵人、還是擊殺了敵方首領,都是您一手策劃的。我隻是個莽撞的騎士,沒有資格與您前往帝國。”
江薑看向白袍老人:“他不能去嗎?”
白袍老人頓了頓,笑容不改道:“你是這場戰爭最大的功臣,如果你希望帶他去的話,即便是格蘭瑟國王也不會苛責於你。”
江薑滿意了,對騎士長勾了勾手指。
騎士長沉默少頃,抬腳走向江薑。
兩個人步入傳送陣後,傳送陣便散發出微光籠住他們的身形。
江薑站了一會頗為無聊,閒著沒話找話道:“我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
騎士長身體微微僵住,聲音冷硬道:“什麼意思。”
江薑瞥了他一眼:“字麵意思。你早就知道帝國會派人過來,卻從來沒和阿芙拉說過,若我猜得沒錯,你原本的計劃就是想拉下阿芙拉這個城主,改由其他人上位?”
騎士長淡淡道:“英勇、憐憫、誠實、公正,這是騎士信奉的守則。帝國不會放任敵人進攻四大主城,會派人來支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我真的知曉他們來的具體時間,又怎麼會放棄守城改為進攻,讓朝夕相處的同伴死傷無數。所以您誤會我了,我也是在戰爭結束的前一刻,才知道帝國的人已經到達了大殿。”
江薑讚賞道:“不錯,思維清晰邏輯合理。”
騎士長:“......”
傳送陣裡凝滯了兩秒。
騎士長才深吸口氣,保持著冷淡的模樣接著道:“僅僅是因為我帶您去了大殿,您就這樣懷疑我?”
“當然不是。”江薑擺擺手。
騎士長緊跟著問:“那是因為什麼?”
江薑盯著他頭頂象征著敵人的猩紅名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攤手道:“我就是疑惑你明明可以找外援,為什麼寧可城破也不這麼做。”
騎士長沉寂下來,隔了許久,才低聲道:“我曾經被魔獸襲擊過,僥幸留下一條命後,我與親人失散,自身也淪為奴隸。”
江薑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騎士長垂著眼,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見他微微沙啞的聲音:“從那之後,我便十分痛恨魔獸。不過經此一役我也明白過來,魔獸是把雙刃劍,運用得當未嘗不能有利自身。”
江薑見他想開,鼓勵道:“沒錯,打破童年陰影,你就能迎來新生。”
騎士長抬起頭,目光在江薑的眉眼處略略停頓片刻,隨即移開目光,靜靜道:“是您給予了我重獲新生的勇氣,為了您,我一定儘好騎士守則,守衛阿芙拉城主的安全。”
江薑看著他,就見他說的誠懇,麵色一派認真。
江薑再看看係統麵板,便見麵板上刷出一連串的提示。
[係統:‘攻城戰’結束,您擊潰了阿森斯部落,曼保城對您的好感度為‘尊敬’。您現在可以兌換曼保城的武器裝備,不需要付出任何功勳值。]
[係統:由於扭轉了形勢,你獲得了幕後黑手‘拉塞爾’的關注,以及‘拉塞爾的日記本一’。]
[‘拉塞爾的日記本一’]
[女神日:騎士守則是個好東西,但這不該用來約束本就善良正義的人,而應該去製衡邪惡自私的人,比如總是偷竊老人食物的約克、欺辱孤兒的老瑟夫、以及阿芙拉。]
[黑暗日:越是向往光明,我就越是厭惡手上的鮮血。如何才能洗脫我的罪孽?用這雙手誅殺更肮臟的人嗎?]
[鹽海日:我喜歡城鎮裡善良的子民,為了他們往後的幸福,我要將一切的黑暗徹底鏟除,縱使這會讓城鎮陷入短暫的痛苦。]
[森林日:內心越是黑暗扭曲的人,越需要偽裝成正直勇敢的模樣。]
......
[鮮花日:他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