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拉塞爾舉行大典的日子,江薑早早的醒來,打著秀氣的哈欠,睜開眼便見格蘭瑟不知何時坐到床邊,手裡拿著自己用過的玉勢若有所思。
他一聲不吭的在這不知待了多久,江薑的哈欠被他硬生生嚇了回來,視線落到他手上時,又羞窘到趕忙去搶。
格蘭瑟始終將心神放在江薑身上,看江薑臉頰紅撲撲的探身過來,便在手抬高的同時,順勢低頭親了他一口。
江薑夠不著他抬高的手,惱羞成怒道:“還給我!”
格蘭瑟揚眉:“還給你?讓你無聊的時候寧可自己玩自己,也不來找我?”
江薑被他逗的耳尖都泛起誘人的粉色,辯解道:“我不玩自己、你還給我,我拿去扔掉。”
格蘭瑟手腕翻轉,玉勢消失在手上。
揉了揉江薑的腦袋,他似笑非笑道:“仔細想想,還是由我來扔比較保險。萬一還給你了,你卻偷偷藏在身上,帶去了大典被大家發現了怎麼辦?”
江薑愣了半拍才聽懂他說的藏在身上是藏在哪,炸毛的撓了他一頓後,才氣呼呼的將此事略過,在格蘭瑟的服侍中起身下床。
走出宮殿,迎麵便是幾個小精靈齊齊抱著一枝花。
綠色小精靈在旁指路,看見江薑時振翅飛來,親昵的吻了吻江薑的指尖,隨後高高興興道:“這是我們給予三王子的祝福。等您在神殿刻下姓名,回來與國王舉辦婚典,到時候,我願將一整座花園裡的鮮花都獻給您。”
格蘭瑟在旁涼涼道:“那是我的花園。”
翠綠小精靈不服道:“那都是我用森林之力培育的花。”
兩人互看不順眼的功夫,不遠處忽而響起劇烈的動靜。
江薑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往日裡秩序有條的仆人們此時四處奔散,尖叫著喊道:“是魔獸!是聖級魔獸!”
格蘭瑟目光沉下,伸手將江薑拽到身後,隨即一步向前,氣勢陡然拔高,與那頭顯露出身形的魔獸遙遙對峙。
那魔獸瞥了一眼江薑,旋即眯了眯眼,驟然衝上來。
格蘭瑟擔心戰鬥的餘波會傷到身後人,當即主動飛身向前,將戰場轉到空中。
他們一交手就打的分外激烈,看起來都抱著速戰速決的念頭。
江薑正納悶黑豹為什麼會過來砸場,冷不丁的就聽拉塞爾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我痛恨魔獸,但你教會了我,即便是厭惡的東西,有時候也能為我所用。”
話音落下,江薑手腕一緊,被拉塞爾拽著往外走。
江薑尚未掙紮,一支權杖便自空中刺來。
若非拉塞爾及時止步,這支權杖好懸沒貫穿他的身體。
如此辛辣的手段將江薑嚇一跳,拉塞爾倒麵色不變,冷笑著道:“本想著饒他一命先帶你走,現在看來必須要親手殺了他才算斷卻後顧之憂。也好,當年的舊恨如今的新仇,我可都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
但江薑聽完他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拉塞爾的日記本X’。
以拉塞爾的脾氣,剩下的日記本裡,不會都被他用來記仇人的名字了吧?
江薑發呆的空檔,拉塞爾將他推回殿內,轉身加入了戰場。
空中打的特效紛飛,格蘭瑟不愧是能當國王的男人,開啟大招的時候力壓兩個對手。本來還琢磨要不要換個老實人上神殿的江薑觀戰了片刻,隻能默默掐滅這個念頭,轉而托著腮思索著等他們打完之後,自己要怎麼勸說格蘭瑟放過那兩個菜比。
不等他組織好語言,窗戶忽而被人不緊不慢的敲了敲。
江薑疑惑的走過去,打開窗戶一看,便見克萊茨在外微微一笑,柔聲道:“魔獸來襲,今日的大典恐怕要往後推遲。我記掛著你一心想要去見那位先生,便來問問你,可願與我偷偷前往神殿?”
江薑愣了愣,繼而一把攥著他的手,眼淚汪汪的由衷道:“你真是個好人!等著,我這就跳窗。”
他說做就做,撲騰著小翅膀從窗口蹦躂下來後,又探頭探腦看了眼戰場,見空中的三人都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便拽著克萊茨的袖擺,躡手躡腳的離開。
從輝煌精致的王庭內走出,克萊茨帶著江薑路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王城的正中央。
正中央處沒有建築,隻有一座光明女神的神像。
象征著和平的白鴿盤旋在神像旁,嘰嘰喳喳的訴說著喂食者聽不懂的言語,王城內的動靜沒有驚擾到它們,倒讓不少貴族麵露憂色,站在神像前閉眼祈求女神的眷顧。
江薑頗為迷茫的跟著克萊茨,見他牽著自己的手站在神像前,垂眼低聲呢喃後,便摸不著頭腦的學著他一起閉眼。
剛閉上,克萊茨含笑的聲音就響起:“女神感應到了我的祈願,已經將我們召喚到神殿外。”
江薑稀裡糊塗的睜眼,果不其然發現自己換了地圖。
眼前高聳巨大的殿門看得他發怵,然而一想到係統那個兔崽子就在門後,他頓時打起了精神摩拳擦掌道:“推門進去就可以了是吧?”
克萊茨頷首,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說什麼時,陡然麵色一變,猛地攥住了江薑的手腕。
江薑正想上前推門,被拽住不由疑惑回頭,看著克萊茨神色不解。
總是溫潤清和的克萊茨此時宛如換了個人般,眉眼間積壓著難以言喻的鬱氣,他臉色發白,乾澀道:“我忽然覺得......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帶著心儀的戀人來到神殿、祈求女神降下神賜是王族的傳統,但你明明是兄長的愛人,我卻如此卑鄙的誘騙你過來,實在是小人之舉。”
江薑眨眨眼看他:“所以、你想打道回府?”
克萊茨果斷點頭,哀求道:“我們回去吧,格蘭瑟已經同意了帶你過來,你隻需再等兩日就能見到那位先生。而我、我不求其他,隻求再與你多相處兩日。”
他低聲下氣的求著江薑,話語中的無助與絕望幾乎要溢出來。
江薑盯著異常的他看了會,歪了歪頭,緩緩露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