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江薑回答,他又低沉道:“若是如此的話,臣會更加努力。隻盼望陛下此時回來能多停留兩日再走,臣雖做好了窮極一生來追尋陛下的想法,卻也貪婪的想多親近您一點。”
窗下的季時映心頭一陣冷笑。
說的這麼可憐,擱誰不是這麼想的似的。
房間裡。
江薑無奈的開了口:“放心吧,我這次哪兒也不走,就一直陪著你。”
宣隱遲疑道:“陛下所言當真?”
“當真。”江薑一口應下,隨即笑盈盈道:“而且你看這是什麼?”
季時映下意識的想抬頭看看,驀然醒悟到自己是在偷聽後,當即停下動作,百般猜測著繼續聽起來。
宣隱詫異的聲音響起:“這是......臣當年悄悄贈予陛下的那塊半玉。”
江薑深沉道:“是啊,其實這麼多年裡,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這是你送的。這五年來,我走過山川小巷,見過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卻始終留著它來借物思人。而今與你重逢,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心悅於你,未曾有一刻將你遺忘。”
季時映:......陛下這話,我似乎在哪聽過。
“陛下......心悅我?”宣隱第一次聽這段話,聲音都在輕顫。
江薑安撫的抱住他,軟聲道:“對,我心悅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使得宣隱多年的隱忍潰不成兵,耗費五年畫下的牢籠輕而易舉被他自己打破,他驟然抱緊了江薑,像是攥住了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
季時映又聽了會他們的甜言蜜語,見宣隱這麼簡單的就被哄好,一時間心頭嗤笑。
陛下這個小騙子,連騙人的話都不變,又何談付出了真心?
也就傻子才會信。
他堅定的相信江薑沒有動情,是以在宣隱留下後、時時刻刻都在與其爭搶江薑心裡的地位,以免江薑哪天又要走了,隻帶宣隱不帶上他。
宣隱一心撲在江薑身上,壓根沒興趣理會他,對他的爭寵手段更是視而不見,故而被折騰的隻有江薑一人。
江薑剛開始顧慮著季時映沒有安全感,總是做到一半比大小比長短雖然很羞恥、但勉勉強強的倒也還能接受。直到某天對方得寸進尺,堂而皇之的在他和宣隱親近時進了房間,俯首侍奉起他的小小薑後,江薑裂開了。
這場歡愉導致的結果,是這兩人被趕回了朝堂。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尤其是季時映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看準了宣隱滿心滿眼裡隻有江薑,便用了‘前後伺候能讓江薑更舒服’的借口勸動了宣隱。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身居高位卻久不回去,使得朝堂上亂成一鍋粥。
將兩人一起送走後,江薑在無數暗衛的保護下迎來了久違的輕鬆。
他很喜歡江南,平日裡有事沒事就出去溜達,街坊鄰居已然熟識了他的眉眼,隻要見他出來,都喜歡將熱騰騰的糕點、裹著糖霜的冰糖葫蘆送給他。
眨眼間,七月不期而至。
梅雨季節籠罩著小小的古鎮,綿綿細雨隨風而動,絲絲縷縷儘皆被油紙傘擋住。
江薑一手撐傘,一手拿著糖葫蘆,唇邊沾了點糖霜,瞧著格外可口。
他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青石路上,看著街道兩邊的燈籠搖晃,不知不覺間就走上了橋。橋下湖水清澈,倒映著天上圓輪般的皎月,小船悠悠蕩蕩,點點荷花燈隨著圈圈漣漪晃漾。
江薑正看得入神,眼前忽而出現兩盞明燈。
一盞是憨態可掬的小兔子,一盞是十二瓣蓮花燈。
他眨眨眼,轉頭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時映眉眼舒朗,氣質端方:“左右都是些雜事,交予其他人去做也是一樣的結果。我挑了幾個靠譜的屬下接手,日後便可長長久久陪伴在陛下身側。”
宣隱頷首,替江薑攏了攏鬆開些許的領口,簡短道:“如今國泰民安,蠻夷儘皆順服,四海升平的盛世無需再沾上鮮血,我亦可從朝中脫身,再不離陛下半步。”
江薑咬著糖葫蘆,臉頰鼓鼓的含糊道:“這樣啊。”
他細細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道:“那我們現在去放河燈吧。”
宣隱與季時映微微一怔,就聽江薑接著道:“萬盞河燈竟相輝,這些河燈裡,有的是為父母祈願、有的是為親朋好友祈願。”
“我在這沒什麼親眷。”江薑歪著頭,對他們展顏一笑:“似乎隻能為愛慕之人祈願。”
橋洞下的湖水一圈圈蕩開漣漪。
不遠處的街道上驀然響起爆竹的脆響。
宣隱與季時映站在原地。
清楚的聽到自己怦然心動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點煙,忠犬就是這麼好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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