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做好早餐去上班,中午回來和江薑一起吃飯,晚上拎著自家不愛動的小孩去散步,休息日則盯著他不讓他長時間坐在電視電腦前。天氣熱了要限製吃冰棒的數量,晚上的空調太冷要半夜給他蓋被子,頭發掉了幾根就泡杯枸杞水讓他抱著喝。
點點滴滴都是做過這麼多年的事情,乍一看似乎和從前沒什麼區彆。
但溫子卓知道,終究還是有什麼變了。
他可以一睜開眼就看到江薑睡在身邊,可以在江薑不喝湯的時候親口喂給他喝,可以一伸手就能摸到江薑的腳是不是又伸到了被子外,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江薑□□做的事情——雖然江薑每次都以‘還沒和許虞公開分手’為由不同意做到最後。
但是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溫子卓之前夢寐以求卻想都不敢想的。
一直到現在,他午夜夢回時都會感到荒謬。
明明之前還對許虞情有獨鐘的江薑,怎麼突然就改變了心意,與他生活在一起?
這會不會隻是一場美好又虛幻的夢境?
待到終有一日從夢中蘇醒。
他推開門,見到的會不會是江薑厭惡又憎恨的雙眸?
溫子卓不敢深想。
也不願深想。
他辛苦維持著簡簡單單的生活,將公司、許父以及許虞都牢牢擋在了小房子外,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打破脆弱的幸福。
漸漸地,他自己都開始將所有的陰影遺忘在角落裡,沉迷於表麵的平靜。
直到江薑坐到他腿上,主動道:“幫我聯係許虞。”
溫子卓的理智驟然崩塌,他的手顫抖起來,思緒混亂的既想要與陰魂不散的許虞同歸於儘,又想將江薑鎖在屋裡哪兒也不準去。
沒等他想好,江薑繼續抱怨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和許虞談分手,人家被我欺騙感情已經夠慘的了,還這麼拖著不放手也太沒良心了吧。”
溫子卓勉強拉回了一點理智:“分手?”
江薑睜大眼睛:“你彆是忘了我和許虞還是名義上的夫夫吧?還是說你就喜歡偷偷搞彆人的對象、根本不想讓我分手?”
“怎麼可能!”溫子卓斷然否認,旋即輕柔的喃喃道:“你是我的,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江薑滿意道:“那就好,你幫我聯係一下許虞,我去和他說個明白。”
溫子卓心頭灼熱,卻又惶惶不安,隻得反複確認道:“你真的願意徹底和他分手?”
江薑捧著他的臉,語氣不善道:“都和你睡了這麼久,你還不相信我?”
溫子卓神色一緊:“我隻是害怕——”
“那算了。”江薑冷哼,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起來:“既然你不信我,我還眼巴巴的和你在一起乾嘛,下鄉種田都比和你在一起爽快。”
溫子卓手掌用力,將亂動個不停的江薑按回懷裡,定定道:“我信你。”
不管這是又一輪的絕望,還是江薑的心血來潮。
他都願意相信。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心灰若死。
反正他早就疼到麻木,再疼一點也無妨。
定下心神後,溫子卓親了親江薑的手心,起身就去安排起分手的事項。
江薑在家等了幾日,沒等到他的消息,倒是接到了許虞的電話。
“江薑。”許虞聲音裡含著絕望:“是溫子卓逼你的對不對?他逼著你和我離婚的對不對!你是喜歡我的,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的將許氏搶回來,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為什麼要和我離婚?為什麼?!”
江薑尚未開口,他就自顧自的惶恐不安道:“是我之前做錯了什麼嗎?我不該一路跟蹤你去Z市,不該在下著大雨的半山腰吻你,還是不該用公務拖住溫子卓、偷偷配了備用鑰匙去你家見你?”
“......你倒是對自己做的事挺有逼數的。”江薑揉著眉心歎氣:“除了這些原因外,我想分開也有我自己的因素在裡麵。對不起許虞,我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你,欺騙了你的感情,我很抱歉......還有,我們沒有領證,還談不上離婚,充其量隻是和平分手。”
電話那端沉寂下來,隻有許虞粗重的呼吸鮮明又急促。
江薑最後鄭重的再次向他道了句歉,繼而果斷將電話掛斷,以免家裡的醋壇子知道了又生悶氣。
幽幽歎了口氣後,江薑心裡的歉疚尚未消散,溫子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薑興致不高的接通:“什麼事?”
溫子卓語氣溫和,卻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厭惡:“許虞不同意分手。”
江薑唔了聲:“那就等等吧,可能是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冷靜下來就好了。”
溫子卓皺著眉:“希望如此。”
說到這,他話語一頓,轉而問道“對了,你今天吃了幾根小奶糕?”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是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