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信仰的瓊納加與江薑一同離開海國,江薑不知道這個結果對於海國而言是好是壞,不過從瓊納加的喜悅樣子來看,他本人應該是很高興的。
回到城堡後,江薑還沒推門進去,忽而察覺到哪裡不對,轉頭看向花園。
他離開之前,花園還是光禿禿的連根草都沒有,這會卻鋪開了延綿無儘的玫瑰,盛放的燦爛又熱烈,以至於呼吸間都是熏熏然的芬芳。
感到有趣的江薑推開門進去,目光在抱著球冥想的伊格多特身上微微一頓,旋即看向為花束裡的花朵修剪枝葉的薩斯克爾,小聲詢問道:“你怎麼勸動伊格多特為你乾活的?”
他的聲音很輕,本是不想打擾冥想中的伊格多特,然而伊格多特自己動了動尖尖的耳朵,睜開眼回道:“他說你很喜歡玫瑰。”
江薑唔了聲,有點驚奇薩斯克爾除了吃醋外居然還有點搞事的小手段,居然懂得以他的名義說服人做事。
或許是江薑眼眸中的笑意太明顯,伊格多特不由皺眉:“你不喜歡嗎?”
江薑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很喜歡。”
伊格多特鬆開眉,頷首後才再次閉上眼。
瓊納加還跟在一旁站著,江薑沒有與薩斯克爾多聊,率先帶著小人魚回了房間。
進屋之後,他弄了滿滿一桶的水,隨即招呼小人魚進去。
瓊納加聽話的縮在水桶裡,探出腦袋跟著江薑的身影來回轉悠。
江薑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多餘的法師袍,神色裡滿是疑惑的站直了身體,對瓊納加道:“我去找麥克米倫借兩件衣服給你備用,你先在房間裡待著休息。”
瓊納加乖乖的點頭。
江薑順手揉了揉他海藻般的長發,出門時才冷冷一哼,開始排查誰動了自己的東西。
首先,麥克米倫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騎士的忠誠毋庸置疑。
列蒂西雅應該也不會,畢竟是當過女王陛下的男人,私藏的衣櫃裡也都是花裡胡哨的小裙子,想來是看不上他的普普通通法師袍。
薩斯克爾生性浪漫,偷也不會偷完全沒有格調的衣服,這不符合他的美學。
惡龍不用提,少年人的脾氣熱烈張揚,做事的時候沒輕沒重不知撕壞了幾件長袍,平時的關注點也是長袍包裹著的身體,對長袍本身沒有一點興趣。
而瓊納加剛回來,沒這個作案時間和動機。
也就是說,唯一的嫌疑人,隻有伊格多特。
這樣江薑很費解。
因為伊格多特有過前科不假,但之前拿他貼身的東西他還勉強能理解,這回為什麼連他的外套都偷偷收起來啊!
滿頭問號的江薑積攢著火氣,再加上要去找問問對方拯救光明的路在哪個角落,便將從麥克米倫那借的外套放到瓊納加的水桶旁,隨即轉身去找起了伊格多特。
剛剛還在一樓沙發上冥想的伊格多特已經不見蹤影,江薑便問向一旁的薩斯克爾:“伊格多特呢?”
薩斯克爾將好不容易修剪整齊的花束遞給江薑,回憶著道:“好像回房間了?我沒有太關注他。”
江薑點點頭,沒有接過花束,而是擺手道:“我暫時沒空賞花,你放我房間吧。”
薩斯克爾高高興興的上樓。
江薑來到伊格多特的屋前敲了敲門。
裡麵安靜了少頃,才響起伊格多特微微沙啞的聲音:“請進。”
江薑開門進去,往裡走了兩步後蹙眉:“什麼味道?”
伊格多特從洗浴室出來,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還沾著水,俊秀斯文的臉龐上少見的戴著單片眼鏡。
他隨手抽出潔巾擦拭著手指,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時氣質溫文爾雅,清雋雅致的宛如彬彬有禮的貴族先生,完全不像是偷人衣服的變態。
但江薑還是在他從洗浴室裡出來的那一刻,眼尖的瞥到了自己長袍的邊緣。
人證物證在手,江薑再見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便忍不住的生起氣來:“把我衣服還給我!”
伊格多特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頓,神色卻很是無辜:“什麼衣服?”
江薑瞪了他一眼,氣衝衝的推開他進入洗浴室。
一進去,江薑就看到了揉成一團的法師袍。
他上前將衣袍拿起來,回身對伊格多特怒道:“我都看到了,你還裝作不——嗯???”
江薑呆了呆,好半晌才明白指尖碰到的白濁是什麼東西。
他頓時臉頰燒的滾燙,難以置信道:“你拿我衣服,就是為了做這事?”
伊格多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羞恥,眸色溫和含笑的走進來,繼而順手反鎖門。
江薑這時才慫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要衣服了,你讓我出去。”
“那怎麼行?”伊格多特尾音上揚,將江薑困在胸前,低沉的聲音裡滿是笑意:“我顧忌著神明大人很辛苦,便隻想著睹物思人,而今神明大人主動前來問候,我又怎麼能不將自己的苦惱訴說與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