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10(1 / 2)

徐知乘跌坐在地,目光怔怔的看著那把沾血的刀。

直到柏杭暴怒的呼喊他,他才渾身一震,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來到沙發邊。

“江薑......”徐知乘失神的盯著江薑被血液染紅的手,無意識的哄道:“我是醫生,我能救你,你把手拿來,我幫你看看。”

江薑按著傷口的手紋絲不動,他凝視麵前臉色慘白的徐知乘,眼中掠過疑惑,開口道:“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鬆開,不然我就地一躺碰瓷你。”

徐知乘神色驚惶,哀求道:“江薑,江薑你彆任性好不好?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讓我看看傷勢重不重。”

他伸手就想拽江薑的胳膊,江薑蹙眉:“你彆碰我。”

徐知乘充耳不聞。

江薑無法,隻能低聲道:“疼......”

徐知乘的手頓時僵住,往日的溫和從容儘皆被驚慌畏懼所替代,他的手輕微的顫抖著,完全看不出在手術台上的沉穩模樣,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江薑身上的血,惶恐不安的抖著唇道:“你問,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你快問!”

江薑垂眼,一字一頓道:“這些小混混是不是你安排的?”

徐知乘瞳孔驟縮,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忍住去看江薑,聲音低沉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江薑淡淡道:“那你為什麼要騙我,說自己是從樓上下去的?外麵太陽這麼大,你若是一直待在辦公室,會等到我們來了再拉窗簾?”

徐知乘手背上的青筋迸起,麵容上卻流露出歉意,直接順著話道:“對不起,我今天不上班,之所以說自己在樓上,是不希望你覺得你過來會打擾到我。”

江薑被他機靈的小腦袋瓜逗笑了:“徐醫生,你可真是個心思靈活的聰明人,不過啊......我知道你上午做了什麼。”

徐知乘豁然抬頭,直直地看入江薑的眼底。

江薑不閃不避,冷淡的回視他。

房間裡安靜了少頃,徐知乘的肩膀緩緩頹下,他動了動唇,語氣迷惘道:“既然知道這些人是我雇來的,那你為什麼不躲?”

江薑頓了頓,歎息的開口,說的卻是:“原來真的是你。”

徐知乘的表情凝固:“什麼意思。”

江薑慢吞吞道:“我隻是聽路邊的阿姨說,你今早在混混聚集的鎮口晨跑,聯想到你一上午不在辦公室,就有了這個猜測。由於證據不足的緣故,我不能將一切放到明麵上問你,隻能詐一詐你......沒想到,倒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對了。”

吐了口氣,江薑眼中是明晃晃的不解,接著詢問道:“徐醫生,我自認我們……”

他頓了頓“關係不錯。你為什麼要買凶殺我?因為我今天左腳進門?”

徐知乘不語,而是閉了閉眼,等他再次睜開時,又變回了平時的冷靜模樣。

“問完了嗎?”徐知乘聲音低沉:“問完就先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刀口深不深。”

江薑當真是看不懂徐知乘這個人了,他盯著對方看了半晌,發現徐知乘是真的在擔心自己,而不是暗藏殺器想找機會補刀。

“沒問完。”江薑看不穿徐知乘的想法,索性借著這個機會將之前忽視的問題都挑出來:“之前的襲擊、那個拿刀傷到你腰腹的人,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徐知乘嗯了聲。

江薑:“那我上一次被劃到——”

“是。”大概是嫌江薑一句句問太慢,徐知乘直接搶過話題:“這幾次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包括你初中被人絆倒崴傷腳、高中喝完水肚子疼,被跟蹤你的大叔嚇到發高燒,都是我做的。”

江薑滯了滯,尚未從巨大的信息量中回神,便見忍無可忍的柏杭突然出手,將徐知乘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彆打我、彆打我的手。”徐知乘努力的護著自己雙手,咬著牙道:“我是醫生,我還要上手術台,以後江薑出了事,我要親手救活他,彆打我的手......彆打我的手。”

江薑吐了口氣,說不出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反正不太美妙就是了。

“阿杭。”他不想再和徐知乘虛與委蛇,也不希望柏杭真的把徐知乘打傷。

倒不是心疼憐憫對方,他隻是不希望小鎮上本就稀少的醫生再減一員:“彆打他了,我們回去。”

柏杭緊握著拳,粗.重的深呼吸了幾口,才收回手,陰冷的看了徐知乘一眼,轉身回來扶江薑。

江薑起身,走過徐知乘身邊時,被身體蜷縮的徐知乘突兀的攥住腳踝。

他嚇一跳,低頭看去,便見徐知乘仰起青紫的臉,固執又認真道:“彆走,你身上還有傷,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

江薑瞅了瞅自己還按著的傷口,恍然道:“我有傷......”

徐知乘目光亮起,正要以為江薑這是同意了自己的乞求時,便見江薑驀然把手攤開,暴露出完整的連個破口都沒有的衣裳,語氣輕快的笑眯眯道:“我裝的。”

徐知乘神色怔忪,手上一時沒了力道,隻能眼睜睜看著江薑與柏杭相攜離去。

獨自在辦公室的地上躺了許久。

他忽而恍惚的笑起來,喃喃自語道:“真可愛。”

*

衣服上的血跡有點駭人,所幸江薑外麵套的是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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