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被詫的動作驚得身體下意識往後猛退, 他後腦勺撞在了腦後的牆壁上,“砰”一聲,他的臉立刻疼得皺了起來,捂著後腦勺彎下腰, 埋在膝蓋上。
剛剛才縫上線的口子, 被這麼一撞, 疼得要命。
詫垂眼看著賞南,他猶豫了幾秒鐘,將手放在了賞南的掌心中, 和他十指相扣。
賞南被對方這一個舉動搞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手掌還蓋著後腦子,抬起眼來,“詫,你昨天除了喝酒和賭博, 還有沒有做彆的事情?”
他能分辨出親吻和單純的舔咬之間的區彆,詫剛剛舔自己的這一下,和人類出於兩□□往的目的完全不同, 它就出於自己的本能, 湊上來親近自己。
詫應該是不知道兩張嘴碰到一塊兒在人類中意味著什麼,還有十指相扣。
可既然不知道, 那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動作?
“沒有去彆的地方,一直在酒吧……”詫平靜道。
隻是在酒吧裡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類以及他們的行為而已。
掉在地上的男士內褲,被人撿起來在頭頂上揮動,上頭濃鬱的味道令詫不適地皺眉,他抬頭看了眼,精準地捕捉到內褲的主人,那青年就在附近, 上身著商務裝襯衫,下邊卻什麼都沒穿,青年大汗淋漓,半邊臉在舞台光滑的瓷磚上蹭得發紅。
青年和他身後的男人十指相扣著,詫知道這是什麼行為,一種很親密的行為。
和他玩牌的人是個年過五十歲的人類,他懷裡抱著一個男生,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生,穿著兔子衣服。
本來也要給他一個,他沒要,男的女的他都不要,他當時專心致誌地在玩牌。
但詫也能獲取到視線以外大部分人類的生理跡象,他知道桌子對麵底下正在發生著什麼。
對麵的人從盒子裡抽出一根雪茄點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眯眼,他一直在輸錢,可表情看起來卻愉悅得很。
在洗牌的時候,詫突然彎下腰看向對麵的桌子底下,直到看得男生紅著臉將頭埋進那老男人懷裡,詫才抬起頭來。
“所以……”賞南不確定地問道,“你看的全是這些,就沒有彆的?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麼的?”
“我為什麼要扶老奶奶過馬路?”詫抱著手臂,“她不過馬路會死嗎?”
“?”所以直到現在,賞南又開始絕望了,“你就學會了一個見死要救,不死不救,是嗎?”
詫沒做聲,代表默認。
賞南歎了口氣,他按了按詫的肩膀,站起來,背影蒼涼地走在醫院走廊裡。
見死要救費老勁教會,不健康不正確的東西,無師自通,不愧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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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賞南和詫在保安的陪同下,看完了昨天事發時候的監控,電梯口的監控拍下來這群人是怎麼湧進賞南房子裡的,那些動靜從監控視頻當中清晰地傳出來,包括後來詫的暈倒和急救車人員上樓的景象。
保安還說:“什麼打人啊,我們小區全是好人,那老太太有高血壓,又有冠心病,那天差點心梗,要不是這小孩,那幾個人就逼死了人。”
“當時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孩子直接衝上去,保護了那老太太,接著他們想打人,卻被反揍了一頓,結果這群人還找我們小區業主要賠償,這都還沒商量呢,就衝進家裡搶錢,你說這…….”保安拍了下桌子,“簡直是目無王法。”
警察收好本子,“具體的我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我們知道怎麼處理。”
眼光毒辣的警察視線瞥到了站在門口的詫,他用筆指了指,看向了賞南,“你弟弟?”
“不是親的。”賞南不明所以。
“這膽氣這身板,可以試試考警察學院。”他說道。
“……”賞南眼皮一跳,他從沒想過詫可以去做警察,“他連小學都沒讀過。”
“哦,這樣啊。”
可能對方也隻是客套幾句,之後便沒再提,保安將警察送出去,賞南就帶著詫去了書店。
走在路上,詫突然出聲,“我適合做警察?”
“你做不了,你連最起碼得維護治安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適合做,”詫忽然從後麵抱住賞南,他手臂異常有力,鋼鐵一樣圈上來,“哥——”
賞南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耳後,他不敢扭頭,擔心詫又一口舔上來,他耳朵莫名有些發熱,無奈道:“答應我,以後學點好的,行嗎?”
詫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