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人乘假期最後一天的飛機回去了,蘇珽還得回學校上課,跟他們不是同一班。
臨走前他趁機底線蹦迪,當著蘇持的麵就把蘇徊意親密摟著,貼近人耳朵呼呼熱氣,“有空來首都找三哥玩兒~”
然後在蘇持要打人的目光中迅速溜走。
蘇徊意回到家,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後知後覺:首都好像也在他們的行程裡啊。
孫河禹定的這行程完全就是在遇到他哥的路線上反複碾壓!
吳媽過完節回來了,在廚房裡煲了一大鍋湯說要給家裡幾人補補。特彆是小少爺,才一周沒見又瘦了。
蘇徊意謝過吳媽,去庭院裡看那盆羅漢鬆。
枝乾曲折遒勁,針葉蒼翠蔥鬱,幾天沒管它長勢依舊很好。屋簷擋了大半的雨,但盆上還是沾了泥土,蘇徊意順手給抹了。
蘇簡辰從回廊上走下來,看見他滿手的泥,從褲兜裡抽出張手帕塞人手裡,“你也不嫌臟。”
他覺得蘇徊意是真的變了,以前那股刻意做出來的矜貴氣不見了,現在變得很不講究,但也要比原來那樣可愛很多。
“二哥,我洗了再還你。”蘇徊意把手帕揣進兜裡。
“你扔衣簍裡就行了,下人會收。”
他們家請的鐘點工,每天早晚過來收拾打掃。
蘇徊意想起蘇持的襯衣,他收到了自己行李箱裡還沒洗,“大哥的衣服呢,也能扔衣簍嗎?還是拿到外麵洗?”
蘇簡辰臉色又變得有些微妙。他一直覺得哪裡不對,但想到另一個人是蘇持,他就暗罵自己想歪了。他應該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大哥才對,家裡就算誰犯昏,他大哥也不會。
“扔衣簍吧,下人知道怎麼洗。”
蘇徊意忍不住感慨,昂貴的衣服真的好難打理。他問蘇簡辰,“二哥,你知道三萬塊錢的衣服和三十塊錢的衣服有什麼差彆嗎?”
蘇簡辰困惑,“多了幾個零?”
蘇徊意,“……”算了。
.
孫河禹定的行程一共要跑三個城市,從西南到沿海,全是國內一線城市的代表:榕城、華都、首都。
蘇徊意的初衷是考察,但孫河禹和周青成兩人是奔著好玩去的,所以行程半公半玩,一個地方待上四五天。
黃金周後天氣便陡然轉涼,蘇徊意收行李時,厚衣服都快塞不下。於歆妍過來幫忙,“你就帶點貼身衣物,冷了在外麵直接買,輕裝上陣。”
經過這段時間,蘇徊意發覺蘇家人雖然都沒什麼架子,但上流社會養出的生活習性還是跟一般人不同。
比如他出去玩會把用得上的東西全背著,蘇家人隻帶最實用的,其他有需要的就直接買。
蘇徊意從善如流地把厚外套、秋褲、帽子、充電寶都給丟了出來。
還丟出一個柴犬布偶。
“……”於歆妍瞥見,“你帶了現金?”
蘇徊意看行李箱口袋裡露出的一遝錢,是他們打牌時蘇持贏下來的,“大哥給我的。”
於歆妍覺得他這大兒子很沒有逼格,她開玩笑,“給你幾百塊錢現金能做什麼?要給就拿張卡給你唄。”
蘇徊意咯咯咯地笑,“那怎麼行,大哥的卡是要拿給他以後的媳婦兒的~”
…
第二天早上,蘇紀佟讓家裡的司機送蘇徊意去機場。
蘇持要去公司,兩人一起出門。
清晨的氣溫偏低,蘇徊意裹了條薄圍巾,半張小臉埋了進去,隻留出一雙眼睛。感冒還沒緩過來,眼角微微耷拉著有點沒精神。
蘇持伸手提過他的行李箱,大步拎到院子門口,蘇徊意跟小雞崽似的噠噠跟上,一撮呆毛頻頻致謝。
蘇持的臂力算很好的,這會兒拎著行李,小臂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他擰眉,“你是要去青運會上參加舉鐵?”
蘇徊意把臉埋深了點,“我已經丟了很多東西出去了。”
“比如?”
“保溫桶。”
蘇持就罕見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建議,“要不把電飯煲也一起裝上?”
“……”
司機開著車停到兩人跟前,蘇持正幫人把行李裝進後備箱,蘇徊意忽然拉了拉他袖子,“哥,一起走吧,先送你去公司。”
蘇持一隻手搭在車後蓋上,垂眼看了他幾秒。隨後砰地關上,“走吧。”
如果是弟弟對哥哥的那種撒嬌,他也不是容忍不了。
兩人坐上車後座,司機在前麵發動私家車。安靜的車廂內,蘇徊意蹭得離蘇持近了些,“大哥是什麼時候出差?”
蘇持看他呆毛快戳到自己臉上,“明天的飛機。”
“喔……”蘇徊意暗自琢磨著蘇持的行程,猜想兩人應該很難遇到,“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會想念大哥的。”
大概是他最近乖了,蘇持竟然因為他這句話心軟了一下,“你準備怎麼想念我?”
蘇徊意又舉起了他那顆屁大點的心,“用這個。”
蘇持,“……那算了。”
車停在公司總部大門口,蘇持側身而出,車門開了一半,他懷裡大敞著,蘇徊意忽然撲棱一下埋進來——
蘇持怔住。車門外的保安看呆,“……”
擁抱一觸即分,蘇徊意揮手跟蘇持拜拜,“這個想念有沒有真誠很多~”
“……”
砰,車門關上。司機載著人調頭駛離,隻在原地留下一溜車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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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城機場飛到榕城大概需要一個小時。
蘇徊意起飛前在家庭群聊裡彙報行程,蘇紀佟鄭重其事地叮囑他:注意安全!要聽空姐的話!
其餘人也或多或少地發出兩句正常的關懷,隻有蘇持沒有動靜。
蘇徊意關機前細細反思:該不會是那個暫彆擁抱讓他大哥不開心了吧。
下飛機後,三人坐車到了酒店。這家酒店開在榕城城市投資集團名下,專門用來接待外賓或要客,周青成走關係訂了三間房,他們一人一間。
蘇徊意推著行李進了房間才發現是小套間,一室一臥,帶沙發辦公桌和衛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