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倆人在一起就是這樣的,會吵鬨,要磨合,以後就好了,就像她已經放棄勸他戒煙那樣,他也會慢慢完全接受她的全部。
年後設計院在雲市有個項目,是雲市一個什麼藝術中心,請了容城設計院做設計方案和施工,程彥作為工程監理去了雲市。
十天前他回過容城一趟,梁滿和他吃了頓晚飯,吃完飯,梁滿給他一個護身符,他不要,倆人為這又起了爭執,最後不歡而散。
梁滿沒有跟林鈺和莫先念她們說過這些不愉快的事,她一向都獨自消化情緒,於是也就沒有告訴過她們,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程彥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心動。
沒有了濾鏡之後,程彥在她看來不過是個普通人。
臉還帥麼?帥的,青年才俊,年輕有為的那種帥。
但梁滿知道自己在麵對那張臉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悸動。
這種不好不壞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於是當譚女士問她:“阿滿,你和小程有沒有什麼打算?”
她放下手裡的茶杯,臉上神色變得猶豫:“沒吧……他、最近工作挺忙的,再說吧,不著急。”
譚女士說:“今年不結,就要到後年了,明年寡婦年,沒什麼好日子,又不吉利。”
梁滿鬆了口氣,嗯嗯兩聲,心裡吐槽說要是這個理由讓程彥聽到,他又要嗤之以鼻痛斥她搞封建迷信了。
她低頭吃蝦餃,找了個話題,問譚女士最近生意怎麼樣,把話題從她和程彥的事上引開。
說了幾句,話題卻又轉回了她這裡,梁元好奇地問她:“今天是誰找你買房啊?”
“喏,隔壁一附院一位醫生要買婚房。”梁滿解釋道,“聽葉明說,他爸是腫瘤醫院的喻副院長,經人介紹找的葉明,葉明又把他介紹給我了。”
原來是這樣,梁元和譚女士恍然大悟,說道:“要是可以,這關係得維持下來,人不可能一輩子不去醫院的。”
他們是生意人,最知道人脈有多重要。
梁滿說了聲知道,又喝了杯茶。
被他們一家三口提起的喻即安,此刻正親自給自己的恩師馮蕊蘭教授抽血。
他彎著腰,認真地用碘伏棉球給馮教授的皮膚消毒,然後迅速地將采血針插進皮膚,紅色的血液從靜脈流出,經過透明的塑料膠管,流入采血管裡。
馮教授看著專心致誌的側臉,笑眯眯地說:“即安,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親自給病人采血是什麼時候?”
喻即安想了想,說:“三年前,有個肝癌的病人,有精神疾病,總以為有人要害他,不肯讓護士近身,是我給他抽的血。”
“都那麼久了,你采血的手法還那麼穩,不錯。”馮教授誇了他一句,又開玩笑,“要是以後你乾不了醫生了,還可以去當護士。”
喻即安換了個采血管,嘴角翹了翹,說:“不行的,我比不上她們專業的。”
馮教授哈哈一笑:“放心吧,你把剛進門時我讓你學的東西都學得很好,基礎很紮實,不可能當不成醫生的。”
每個學生入門,馮蕊蘭都會教給他們一項任務,寫一百篇癌症患者的觀察日記,和向護士請教,學會怎麼靜脈采血。
隻是她恐怕是沒有機會看著這些學生一個個成為更好的大醫生了。
她自己就是研究癌症的專家,看到片子時已經有所預感。
喻即安給她抽完血,把標本交給等候在一旁的護士,然後在她旁邊的沙發坐下。
“老師,一會兒我陪您去做CT和B超,下周一……”
“下周一讓學生陪我去做核磁就可以了,或者我自己去也行,抽胸水去做細胞培養就讓規培生來吧。”馮教授打斷他的話道。
喻即安不放心,“可是……”
他擔心規培生技術不熟練,會讓她不舒服。
馮教授笑著衝他伸出手,等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才道:“正是因為他們是學生,我才要給機會他們練習,你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一點點積累經驗,你看著他們做,做錯了正好可以糾正,他們就會一輩子記住自己犯過的錯,以後不會讓彆的病人難受。”
喻即安聞言,沉默片刻,點點頭。
馮教授見他答應了,就笑著轉移話題:“難得有時間,跟我彙報一下你的課題和論文進度吧。”
喻即安聞言,立刻認真起來,向她說起自己的工作進展。
等她麵露疲色,他停下來,看著她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檢驗科的同事就打電話給他:“即安,馮教授的生化結果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滿:男人就是不能慣著。
喻醫生:嗯嗯。
阿滿:這麼認同,你不是男的?
喻醫生:?這跟我是不是男的,不是兩碼事嗎?
阿滿:那你怎麼會認同我的話,不是說男人都很團結嗎:)
喻醫生:?我跟他們不團結,不要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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