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快點過來。”
“還沒吃早飯吧，都餓了吧？”
“小蘭，給兩個孩子煮點水餃。”
餘蘭起身，笑著道：“放心，我還能餓著他倆不成？”
其他人聽到這，也跟著笑起來，庭院裡其樂融融，段商嶼看著眼前的畫麵，內心頗有觸動，忽然手掌一緊，他被甘棠拉著往屋裡跑，追著餘女士喊。
“餘女士，我們打兩個荷包蛋，要溏心的！”
餘女士回頭看他們倆一眼，“知道了知道了！”
段商嶼將甘棠臉上的笑意看在眼裡，默默的將她的手給握緊。
吃完水餃，甘棠主動幫姥姥她們包水餃，段商嶼則過去幫周爸他們貼春聯。
段商嶼過去的時候，段父正扶著攀登架準備上去，他上前走了一步，開口道：“我來吧。”
段父的動作頓了下，下意識地朝段商嶼看過去，他抿了抿嘴唇，嘴硬道：“我腿腳好著呢，這點高度沒有問題。”
段商嶼看著他，“我知道，但還是我上去貼吧。”
周爸看了看他們兩人，也開口：“就讓商嶼去貼，這種事就應該讓年輕人來做，老段你就幫商嶼扶著攀登架，我來給商嶼遞春聯，好了好了，就這樣決定了，老段你可要扶穩了啊。”
段父哼了聲，“我扶的穩著呢，摔不到他。”說著將攀登架扶的更緊了些。
這邊鐘菁也在幫著一起包水餃，但是視線卻落在庭院的位置，她看著緊緊扶著攀登架的段柯，也看著正踩著攀登架貼春聯的段商嶼，心裡霎時又酸又喜。
……
中午，兩家人吃的還是水餃，吃完水餃之後這才開始忙碌起今晚的年夜飯，他們兩家一起十二口人，年夜飯的食材自然是極為豐富的，甘棠也沒有閒著，跟在廚房裡給打下手，除了越和跟商一之外，其他人分彆都貢獻了一道拿手菜。
等吃上年夜飯，已經是下午近五點了。
這會兒，小區裡到處都是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零星夾雜著小朋友們稚嫩的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今年的年味氣息尤為濃重。
在庭院裡放完鞭炮，大家移步到餐廳。
甘棠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帶相機過來了，在吃飯前要不要拍幾張全家福？”
自然沒有人反對甘棠的提議，段商嶼也過去將甘棠的相機給拿了過來。
“我先給你們拍。”甘棠對段商嶼道。
甘棠指的是段家一家。
段商嶼注意到鐘菁略含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好。”
鐘菁跟段父分彆坐在姥姥姥爺兩側，段商嶼跟段商一則站在姥姥姥爺的身後，甘棠鏡頭對準著他們，將這一畫麵給定格下來。
“棠棠，你也過來，我們也得拍一張。”姥姥朝甘棠招手。
甘棠誒了聲，將相機遞給同樣會拍攝的周越和，她走到段商嶼的身邊，自然的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腦袋微微朝他肩膀的方向靠著。
等拍完照，大家這才入座開始吃年夜飯。
兩家人邊吃邊聊，飯桌上的氛圍十分熱鬨愉悅。
年夜飯吃完，已經是近三小時之後了，外麵的天色也完全暗了下去，小區裡的路燈每一盞都散發著暖色的柔和的光芒，遠處的煙花爆竹聲徐徐傳來，遙遠的絢爛的煙花在烏黑的天際綻放著。
“咱們買的煙花呢？來放煙花！”
“在這裡呢！”
周越和跟段商一最積極，很快便將堆放在門口的煙花全部給提了出來。
在周爸跟段父去點煙花的時候，奶黃包好奇的衝上去。
“奶黃包！快回來！”
周越和衝奶黃包喊。
段商一安慰他，“沒事，馬上導火線響起它就會回來了。”反正它不長記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果不其然，在導火線“cicici”的燃起時，奶黃包嗷嗚了聲快速往回跑，就差沒有跑出殘影來，把庭院裡的眾人逗笑。
“砰—”一聲巨響，庭院裡的煙花衝上天際。
就像是發射出來的流星一般，很快，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流光溢彩的星火朝四周散開，一支接著一支，好似一場盛大的煙火大會，鋪天蓋地是的是濃濃的歡喜。
甘棠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她仰頭看著半空中的綻放著的煙花，段商嶼站在她的身後，結實的手臂環在她纖細的腰身上，他看著拿著煙花的段父，看著拿著打火機的周爸，看著拿著仙女棒揮舞著的越和跟商一他們，最後他的視線落甘棠的身上，她的麵容被絢麗的煙花照亮，雙眸猶如星子般明亮。
段商嶼收緊手臂，靠近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句“新年快樂。”
煙花的聲音太大，甘棠隻感覺到段商嶼在自己耳旁說了一句話，但是她沒有聽清楚，於是她微微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睛，問：“你剛剛說什麼？”
段商嶼笑著重複道：“我說，新年快樂。”
笑意自甘棠的眼尾眉梢漾開。
“新年快樂！”
——正文完
2023·5·11
宋玖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