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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喜歡你 歲見 11555 字 9個月前

池淵他們沒有在災區久呆。

還沒到下午, 物資交通隊那邊就準備返程,臨走前,他交給聞槳一個深藍色的小布袋。

聞槳接了過來,“這什麼?”

“平安扣, 我爸給的。”池淵目光落在她臉上, 沒有擁抱更沒有親吻, 甚至連一點親昵的動作都沒有,隻是溫聲說:“注意安全。”

聞槳攥緊了布袋,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有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我會的。”

“走了。”

“好。”

池淵他們這一走,也帶走了一部分傷情比較嚴重的傷員。

在這之後,救援任務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每個人都徹夜不休地在和死神賽跑, 想要努力從它手裡再多救一個人回來。

一晃小半個月過去, 嶺鄉的救援任務也隨之到了結束的時候,現場的救援按照來時的順序一隊一隊撤離。

聞槳在六月的最後一天跟隨醫療隊從嶺鄉撤離, 回程路途遙遠, 但卻沒有來時那般緊張和不安。

大巴車在山間環路緩慢前行,車內不少人都因為數日的疲憊而睡了過去, 聞槳也短暫的睡了一覺,大約是被周鈺晗說對了,她現在一閉眼全是些不好的畫麵,睡眠質量很差。

睡不著, 又無人陪著打發時間,聞槳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山景,放在包裡的手機嗡嗡響了兩次。

聞槳將手機拿出來調成靜音,點開剛才引發震動的消息。

-許南知:今天回來嗎?

-聞槳:回來,在路上了。

-許南知:我聽說你爸和池家那邊定好你和池淵結婚的日期了?

-聞槳:你也知道了?

-許南知:嗯。

-許南知:前兩天肖氏搞了個慈善晚會,消息就是從晚會上傳開的,現在全溪城的商圈差不多都知道聞池兩家要連姻親的事情了。

-聞槳:……

-許南知:你真的決定好了?這一步走出去可就沒有後悔路了。

-聞槳:這件事情我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沒有什麼可後悔的,也不會後悔。

許南知不知道是不想回還是有事耽擱,聞槳發完這條消息後,就一直沒收到她的回複。

三個小時後,大巴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聞槳和周鈺晗還有其他急診科的同事回了趟科室,剛到辦公室坐下,就被孟儒川給趕了回去。

因懷孕沒能去現場的曲麗鑫笑著道:“院長說了,每人兩天假,休息好再回來報道。”

眾人齊齊歡呼,聞槳也鬆了一口氣,拎著包回了醫院對麵的公寓,花了比平時多很多倍的時間泡了個澡,又點了個外賣,吃完刷了個牙打算好好睡一覺。

可惜沒能如願,躺下半個多小時她都沒能睡著,爬起來坐了會,聞槳抱著被子去了樓下客廳,找了個平常愛看的電影放著。

屋裡有了人聲,好像就沒那麼安靜,聞槳勉強睡了一覺,再想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暴雨之後的溪城接連幾日晴空萬裡,氣溫也跟著節節高升,夜幕來襲,城市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聞槳去樓上找到手機,才發現下午的時候,蔣遠山和池淵都給她打了幾個電話。

因著手機開了靜音,也一直沒聽到,這會手機已經顯示低電量,聞槳找到充電器,開著免提給蔣遠山回了個電話。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兩家長輩得知她從嶺鄉回來的消息,想著一起吃個飯,順便再把結婚的日子給定了。

隻是大家都一直聯係不到她人,索性就將飯局推到了明天晚上。

聞槳這兩天正好休息,也就應了。

蔣遠山又關心問了兩句,興許是在災區看了太多死亡,聞槳難得對他沒有那麼多抵觸,他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隻是還沒講兩句,遠遠聽見他那邊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傳來,聞槳下意識捏緊了手機,語氣也不如之前溫和,講了句我困了就把電話掛了。

她可以對蔣遠山和顏悅色,那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層血緣的羈絆,可這不代表她也可以對他身邊的人同樣和顏悅色。

掛了蔣遠山的電話,聞槳又給池淵回了電話,他倒是沒問太多,隻問她吃飯了沒。

聞槳說沒。

他輕笑,“那出來一起吃個晚飯?”

聞槳確實是餓了,也有出去吃飯的打算,就沒拒絕,“好啊,那地點能讓我定嗎?”

“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聞槳和池淵在她公寓樓下碰了麵,想著不是太多人的場合,聞槳也穿的輕鬆隨意,卻沒想到意外和池淵撞了衫。

她是白衣黑褲,他亦然。

兩人碰麵,相視一笑。

池淵手裡勾著車鑰匙,“去哪?”

“不用開車,就在這附近。”

聞槳和他並行。

夏風溫熱,兩個人之前的氣氛也是少有的和諧輕鬆,好像之前橫在中間那道無形的屏障都被風吹遠吹散了。

-

聞槳帶著池淵繞過公寓,穿過彎彎繞繞的小巷,來到一條熱鬨非凡的長街。

夏天街頭巷尾多的是排擋小吃,聞槳熟門熟路的找到其中唯一一家有門麵的的店。

這時候是晚高峰,店裡已經坐滿了人,聞槳和池淵還在外麵等了十多分鐘才等到一個空桌。

“這地方雖然小,東西很好吃。”落座後,老板端來兩杯麥茶,聞槳將桌上的菜單遞給池淵,“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吧?”

其實池淵並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前讀書的時候他、肖孟還有唐越珩三個人為了不受學校食堂的毒害,時常翹課翻牆去校外的美食街覓食。後來高中畢業,他出國,唐越珩讀電影學院開始出道,肖孟按部就班在國內讀金融,三個人碰麵的機會難得,再加上唐越珩的檔期的緣故,每次他回國多是在唐越珩劇組附近的龍蝦燒烤店聚上一次。

大學畢業,他回國,肖孟被家裡丟出去曆練,加之唐越珩也越來越紅,也就很少再來這種地方吃飯。

隻是他沒想到聞槳也會喜歡來這種地方吃飯,按照她們當醫生的潔癖程度,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在她的人生規劃中。

池淵低頭唰唰在紙上勾了幾道菜,又遞還給她,“不是第一次來,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會去這些小店吃飯。”

聞槳點點頭,喝了口茶,“你以前在哪讀書?”

“師大附中。”

“哦,我記得那裡有一家章魚燒很好吃。”

池淵眉梢一揚,“你知道?”

“我在明揚中學讀過書。”聞槳看著他,“不過我初中畢業之後就轉學了,不然我們很有可能會是同學了。”

明揚中學和師大附中僅隔著一條馬路,如果不是轉學,聞槳後來就會考進師大附中讀高中。

如果按照她以前在平城一中的那個風頭,池淵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聽了聞槳的話,池淵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當年沒做成同學,現在倒是要做夫妻了。

氣氛輕鬆地吃完一頓晚飯,見時間還早,池淵提出在附近逛了逛,順便消消食。

聞槳也沒拒絕。

今晚的她和池淵都格外的好說話,也格外的不一樣。

吃完飯出來快九點,長街比他們來時還要熱鬨,興許是毗鄰醫院和學校兩大重量級建築,街市裡人來人往,喧嚷嘈雜。

聞槳隻對這裡的吃食感興趣,這會吃飽喝足看攤子上的小玩意都提不起興致,街市狹窄,人又多,走幾步就要停兩步才不會踩到前邊人的腳。她和池淵並肩而行,胳膊時不時會撞到一起,帶著手背也會碰一下,然後再飛快的躲開。

這樣走起路來實在是受罪,聞槳索性雙手交叉背在身後,就像古時候青天老爺帶著衙役巡視街頭一般。

走了一半,聞槳看到路邊有家攤子,掛著之前在店裡她和池淵提起的那家章魚燒一樣的招牌,眼睛倏地亮了下,儘管已經沒有多餘的胃口,但她還是被記憶裡的味道勾引出一點想吃的**。

池淵顯然也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那家店,“想吃?”

聞槳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確實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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