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也意識到什麼,狀似無意提了句,“槳槳沒來嗎?”
蔣辭抿了下唇角,想說些什麼,但到最後隻是搖了搖頭,“沒,但她昨晚來看了一次。”
池母輕歎,“她現在一個人撐著那麼大公司,也忙不過來,醫院這裡你多費心。”
“應該的。”
池家父母沒有久留,池淵沒和他們一起離開,送了他們去樓下,又折回病房,看到坐在病床邊的方謹,他把蔣辭叫出了病房。
蔣辭知道他要問什麼,出了病房就先開了口,“我知道你想問聞槳的事情,她昨晚確實來了,隻不過遇上了我母親,和蔣叔叔吵了一架之後就離開了醫院,我到現在也沒聯係上她。”
池淵看著蔣辭,“你母親和蔣伯父……”
“他們沒有關係,就算有也是在蔣伯父和聞槳母親結婚之前,這個我可以拿性命擔保。”
“這句話你還是和聞槳說比較好。”池淵手放在兜裡,眉目疏離冷淡,“聞家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聞槳應該很介意你和你母親的存在。”
“我知道。”蔣辭輕歎了聲氣,“隻是過去的事情牽扯太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兩個人陷入沉默。
池淵摸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幾分鐘後得到回複。
他看了眼,準備離開醫院,臨走前,他和蔣辭說:“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你母親和蔣伯父之間的事情跟聞槳解釋清楚。據我了解的情況,她這些年因為你和你母親的事情和蔣伯父的關係並不融洽,如果你想他們好,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蔣辭抿著唇,沒有說話。
池淵沒多看他,下樓,打了車去聞氏。
……
聞槳不是不知道蔣遠山手術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去一方麵是因為確實走不開,另一方麵是她仍舊記恨著蔣遠山。
在沒有見到方謹之前,她可以暫時將過去的事情放下,雖然每次去醫院和蔣遠山也說不上兩句話,但那個時候她也是真的在為他的病而擔心。
方謹的出現無異於將聞槳深埋在心裡那些慘痛經曆全都給挖了出來,她沒法原諒他們,也沒有辦法去麵對蔣遠山。
她的指責和怒火對蔣遠山來說隻是雪上加霜。
眼不見心不煩,索性不如不去。
開了一上午的會,聞槳從會議室裡出來,秦妗拿著文件跟在她身後,壓低了語氣,“小池總在您辦公室。”
“……”
聞槳還在看剛剛的會議記錄,聽了秦妗的話,腳步一頓,但又很快回過神,“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多小時前。”秦妗說:“他知道您在開會,讓我們不要過去打擾您。”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
自從蔣遠山入院之後,聞槳的辦公室就從盛華那邊搬回了聞氏,還是以前的那間。
辦公室有一麵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對麵是溪城最高的觀光塔。
她進去的時候,池淵正站在窗前接電話,聽見開門的動靜,回了頭,對著手機那邊說了句“晚點再說”就把電話掛了。
聞槳走到辦公桌旁,將文件夾放在桌上,抬頭看著他,“你怎麼過來了?”
池淵收起手機,“順路,正好過來找你聊一下度假區代言人的事情。”
“代言?”聞槳微蹙了下眉,“代言的事情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
之前那個亂七八糟的飯局,聞槳沒有讓尤時參與太多,幾乎算是放棄了這個機會。
“我之前沒和你說明白,度假區的總代言人雖然池氏不能做主,但分區代言人的主要決定權還是在池氏這裡。”池淵勾著唇,“我知道你想捧尤時,這個機會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所以呢?”聞槳心如明鏡,卻還是明知故問道:“你是打算直接把這個機會給尤時?”
“當然不是直接給,我有條件的。”
聞槳抿了下唇,神情嚴肅又認真,“事先說明,尤時不接受潛規則。”
“……”
池淵嗤聲,“我在你眼裡看來,是能乾出來潛規則這種事情的人嗎?”
“那你有什麼條件?”
“你跟我一起吃個飯。”
“……”
這個條件倒是出乎意料,聞槳幾乎沒有考慮,“行啊,沒有問題。”
吃一頓飯換一個代言,怎麼看都是賺了的事情,雖然也是走後門,但聞槳覺得自己這個後門走得還算乾淨。
-
吃飯的地點是池淵挑的,一家粵菜館,就在聞氏附近的商場三樓,午餐時間,店裡人還挺多。
池淵訂了包廂。
聞槳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沒吃一會就吃好了,放下筷子,看著池淵,“你今天來找我,不僅僅是為了代言這件事情吧?”
池淵目光微頓,“確實不全是。”
聞槳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所以,還有什麼事?”
“我今天上午去了趟醫院。”池淵夾了一小塊榴蓮酥,神情自若,“蔣伯父的手術很成功。”
聞槳捏了下手指,眼眸微垂,“我知道。”
池淵停了筷,端起桌上的茶杯湊在唇邊,目光落了過來,“蔣辭和我說了些話,關於蔣伯父和他母親當年的事情可能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聽他的話,或許還有隱情。”
“……”
“我說這話不是偏袒誰,也不是為了替誰開脫。”池淵看著她,“我隻是希望你可以早點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