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槳在開會,池淵便沒有再繼續給她發消息,隨手點進她的朋友圈翻了翻,就退了微信,沒有在意心裡那一點微不可察的彆扭。
坐在一旁看報紙的池庭鐘頭也沒抬地問,“你和那個女演員是怎麼回事?”
“對方娛樂營銷。”提起這件事,池淵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不過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那你和槳槳又是怎麼一回事?”池庭鐘收起手裡的報紙,隔著一層玻璃鏡片瞧著他,“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池淵把玩著手機,唇角勾著一抹笑,“就是您聽到的那回事。”
“哦?是嗎?”池庭鐘收回視線,悠悠道:“我聽到可是池氏的小池總給人送花結果還被拒收的故事。”
“……”
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古人誠不欺我。
池淵啞然失笑,抬手撓了下額角,索性破罐破摔,“那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池庭鐘看了他一眼,收了笑,正聲道,“槳槳是個好孩子,你可彆再像以前一樣胡來了。”
池淵抿了下唇角,“我知道。”
池庭鐘“嗯”了聲,又拿起報紙展開,語氣悠悠地吐槽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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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氏計劃在下一年度開展AI醫療項目,海外藥企並購案的成功隻是實現了初步計劃,國內還有很多審批手續沒有下來,後續的工作量隻會多不會少。
晚上的飯局是跟藥管局的幾位領導一起,新項目是池淵提出的,他是主要負責人,池庭鐘隻能算是幫他在中間牽了線,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出力出策。
到了吃飯的地方,池淵又翻出平時用來裝樣子的眼鏡架在鼻梁上,扣緊襯衫衣領最上方的一粒扣子,跟著池庭鐘一起進了包廂。
酒過三巡,池淵忍不住解了兩顆扣,在喝了兩口白水之後,拿著手機在桌底偷偷給聞槳發消息。
-池淵:[/暈/][/暈/][/暈/]
這時候已經是七點多,池淵不知道聞槳在做什麼,隻知道自己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回複。
旁邊的領導過來敬酒,池淵又收了手機,起身端杯回敬。
包廂裡光線明亮,推杯換盞間青白的煙霧在燈光之下騰然而起,空氣沉悶而難聞。
池淵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骨,眼尾被酒精熏出顯而易見的紅意,長長的眼睫輕輕蓋下來,模樣瀲灩而勾人。
飯局結束時已經過了十點。
池淵隨著池庭鐘將幾位領導送上車,冬夜裡的風凜冽刺骨,黑越越的天空隻剩下一輪朗月。
池庭鐘站在車旁,聲音微沉,“你是跟我回家還是回你自己那?”
“您先回去吧,我叫了司機來接我。”池淵從包廂出來時沒拿外套,風吹著他單薄的衣衫。
“好,那你進去吧,這麼冷的天出來也不知道注意點。”
池淵笑笑沒反駁,站在路邊等池庭鐘的車走了之後,才轉身返回包廂,周程給他發了消息,司機大約還有十多分鐘才到。
他回包廂拿到手機,看到聞槳在一個多小時前回了消息。
-聞槳:剛剛在開會,你怎麼了,喝多了嗎?
包廂裡的氣味不太好聞,池淵拿著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微信上給聞槳回消息。
-池淵:沒喝多。
等走到電梯口,電梯的下行提示燈剛好閃了閃,門打開了,池淵收起手機走了進去。
電梯在六樓停了一停,門打開的時候,池淵看到站在外麵似乎在起爭執的兩個人。
算不上陌生,但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是白天才剛剛一起上過一起熱搜的關係。
元意和經紀人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池淵,兩個人都是愣了愣,見池淵抬手要去按鍵關門,她的經紀人杜真樺先反應過來,伸手擋了一下,拉著元意走了進去。
等電梯開始下行,她還和池淵打了聲招呼,“池總好。”
池淵沒有搭理。
元意扯了下杜真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開口,而後自己往前一步,放軟了聲音道,“池總,關於今天熱搜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元意這段時間都在山裡拍戲,沒什麼曝光度,最先團隊隻是想給她約一次機場街拍適度營業,隻是沒想到會牽連到池淵,還鬨出那樣的烏龍。
熱搜剛出來的時候,她也許有責任,但並不是主要過錯方,要論起來她其實也算娛樂八卦的受害者。
可後麵的事情,就不能用對與錯來衡量了。
一個人如果想要的太多,但是又沒有能力承擔得到這些之後的後果,隻能是自食惡果。
池淵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語氣格外冷淡,“不必。”
元意還想說些什麼,電梯已經抵達一樓大廳,池淵快步走出電梯,仿佛身後站著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走到酒店大堂時,元意又跟了上來,團隊今天下午收到池氏遞來的消息,她下一季代言人的資格已經被取消。
當初簽代言的時候,雙方為了防止後期有什麼變故,合同都是按照季度來簽的,如果需要續約則需再繼續簽訂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