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槳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表情愣了下,池淵已經捏著她的下巴,動作溫柔的在她唇上塗抹。
他微低著頭,長長的眼睫垂下來,鼻梁的弧度高挺,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聞槳嗅了嗅,很明顯又換了香水,是他以前常用的木質雪鬆香調,氣息凜冽乾淨。
池淵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彎唇笑了聲,“怎麼了?”
“你換香水了。”說完,聞槳往後退了退,從他手裡接過口紅,對著鏡子抿了抿唇角。
池淵回身拿過眼鏡重新架在鼻梁上,眉尖輕揚,神情多了幾分玩世不恭,“喜歡嗎?”
“還行。”聞槳又嗅了嗅,認真給出答案,“不過還是昨晚那款好聞一點。”
“那下次我再用了。”池淵停頓了幾秒,然後俯身靠近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
饒是鎮定如聞槳,也抗不住他這麼沒皮沒臉,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間齊齊湧向頭頂,耳朵又紅又熱,恨不得把自己這一生知道的臟話全砸給他。
“你能不能要點臉?”聞槳伸手將他往後一推,但由於力道沒控製好,池淵整個人都撞在門上,發出“嘭”地一聲。
池淵揉著肩膀站直身體,好似完全不受影響,仍舊在笑,“你這動靜,外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在這裡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聞槳深吸了口氣,幾乎有些咬牙切齒,“池淵!”
“啊?”他笑著應了聲,眼見她確實有些生氣的模樣,收斂了幾分笑意,“那我先出去看看外麵有沒有人,沒人我再叫你出來。”
說這話時,池淵已經按下門把手準備出門,聞槳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才意識到不對勁。
什麼叫沒人她再出去?
她又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這兒,聞槳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朝前走了幾步,指尖剛挨上金屬的門把手,它已經先一步被人從外麵按了下去。
緊接著,池淵從門縫裡伸了個腦袋進來,語氣認真,但哪哪都透著不正經,“沒人,快出來吧。”
話音未落,對麵兩個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拉開,緊接著從裡走出數十個同來參加會議的同行。
一行人看著他們兩,又想到剛才在裡麵聽見的那一聲響動,不由得變了神情,連帶著看著兩人的眼神都曖昧了幾分。
都是熟麵孔,不能不打招呼,但這會吧,好像又挺尷尬的,都沒人先開口說話。
聞槳沒忍住踢了池淵小腿一腳,在心裡麵又罵了他無數遍,最後整理好表情,從裡走出來主動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商場上的客套寒暄都是那回事,敷衍又虛假。
沒聊幾句,十幾個人就一塊朝著會場走去,聞槳沒忽略這幾個老狐狸看她和池淵的目光,又在心裡罵了遍池淵。
到了會場,聞槳和池淵各自分開,他們兩公司的代表行業不同,座位安排自然也不在一起。
聞槳找到座位坐下來,隨意掃了眼左右兩邊桌上放著的名牌,上麵寫著的名字都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
等了會,右邊科海集團的代表人孟中海走了過來,笑嗬嗬朝聞槳伸出手,“聞總,久聞不如一見啊。”
聞槳起身回握:“孟總客氣了。”
正說著話,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將原本放在聞槳左邊桌上的中創齊鬆山換成了中創齊邵珩。
孟中海感慨道:“這麼重要的會議讓二公子來參加,看來中創的這場內戰差不多是時候要分出勝負來了。”
聞槳笑笑沒接話。
中創的這位齊二公子聞槳之前在拍賣會上碰過一麵,但當時兩家是對手,並沒有太多接觸。
對於齊家對於中創的兄弟之爭了解也不多,所以等到正式見麵的時候,也隻是浮於表麵的客套。
大會開始之後,主持上台宣讀大會的宗旨,海城的市長作為開幕代表發言,之後便是業內各優秀代表上台發言。
聞槳看了眼桌上的會議安排表,池淵在第三位,演講的內容無非是倡導各行各業百花齊放,再針對這次大會對現當時的行業情況進行一個簡短的分析和接下來幾年的戰略啟程計劃。
第一天的會議內容其實有些無聊,基本上都是各種演講,但場內的氛圍並不輕鬆,甚至說是可以有些嚴肅。
上午三個小時的會議,中途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聞槳聽得頭腦發脹,好不容易能鬆口氣,卻又免不了要和現場的同僚客套寒暄。
正說著話,聞槳忽然瞥見站在不遠處的池淵正在和一位穿著乾練精致的女人說話。
注意到他身旁還站了些其他企業家,她又很快收回了視線,笑著應和眼前的交談。
約莫過了幾分鐘,池淵和其他幾位企業家在這次大會主席的引領下,來到聞槳這邊。
交談的圈子擴大了些,各自認識之後,池淵停留在聞槳身側,胳膊蹭著胳膊的距離。
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池淵拿垂在腿側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等到聞槳抬頭看過來,他也神色自然的和她對視。
聞槳不比他的沒皮沒臉,故意往旁邊挪了挪。
兩個人的關係到目前還不算完全公開,知道的人並不多,要是再陰差陽錯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卦,這接下來的他們兩會議也不用參加了。
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聞槳正準備回去,池淵從她旁邊走過,突然往她手裡塞了樣東西。
聞槳腳步一停,看著他的背影,跟做賊似地將手攥緊,等回到座位才打開手,看清了手裡的東西。
一塊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