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像是他父母。
聞槳抬手按了按睡久了有些酸脹的眼皮,起身坐了起來,渾身的酸痛在時間和睡眠的治愈下消退了不少。
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杯水,她端過來了喝了一口,然後掀開被子,坐在床沿邊低頭在找拖鞋。
也不知道昨晚被踢到哪裡去了。
池淵聽見動靜,轉身朝裡走來,去了床的另一邊將拖鞋拿過來放在她麵前,手指按著手機聽筒喇叭,輕聲問,“餓不餓?”
“有點。”聞槳睡得久,聲音有些啞。
池淵把水杯遞給她,等她喝完,又主動接過去放回桌上,然後匆匆結束電話,蹲在她麵前,“先去洗漱,我給你留了吃的。”
“好。”
聞槳踩著拖鞋起身,由於一天沒進食,人有點低血糖,起身的時候身形倏地一晃,好在池淵及時伸手扶了一把才沒摔著。
池淵神情緊張,“沒事吧?”
“沒事。”聞槳扶著他胳膊,呼吸聲很輕,“可能有點低血糖。”
池淵索性直接將她打橫抱進了浴室,忙前又忙後,就差沒親自動手幫她刷牙了。
聞槳洗乾淨臉,想起早上的電話,皺起眉頭說,“我早上接了你的一個電話,大概十一點左右,我好像凶他了。”
“看到了,是公司的副總。”池淵靠著乾淨光潔的牆壁,勾著唇角笑了笑,“他以為我手機被偷了。”
聞槳揚了揚眉尖,對於自己沒有被誤會的結果感到一絲慶幸,“是嗎,那就好。”
但她不知道的是——
這位副總在誤以為池淵手機被偷了之後,迅速又果斷的聯係了周程,結果被周程告知池總和女朋友目前正在海城度假,手機沒丟,接電話的人不出意料應該是未來的池太太。
於是這位副總轉頭便把【早上給池總打電話拜年結果接電話的是池總女朋友】這件事廣而告之傳之,從而導致池氏人人皆知。
池淵也知道這件事,但這種說了之後肯定會挨倒黴的事情,他當然是選擇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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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槳洗漱完回了自己房間換衣服,池淵在這個間隙去了樓下將有些微涼的飯菜放進微波熱了熱。
容姨聽到動靜,也從屋裡出來,“槳槳起來了?”
“起來了。”池淵揭開煲湯的砂鍋蓋子,盛了一小碗雞湯出來,這湯一直用小火煨著,香氣撲鼻。
容姨幫他把熱好的菜端到桌子上,聞槳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池淵將雞湯放到她昨晚坐的位置。
“容姨,新年好。”聞槳走過來,將手裡一個首飾盒子一個紅包遞給容姨,“新年禮物。”
正好從廚房出來的池淵聽到這四個字,動作頓了下,而後莫名笑了出來,神情若有所思。
聞槳反應過來:“……”
好在容姨及時收了禮物,並且把餐廳的空間留給了她跟池淵,自個去了客廳,在手機上和小姐妹聊微信。
池淵剛在聞槳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小腿就被她踢了一腳,力道還不輕,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容姨在客廳問:“怎麼了?是不是撞到了?”
聞槳用眼神威脅池淵閉嘴,然後回頭說了句,“容姨,沒事,他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哦,你們注意點。”
“知道了。”
聞槳收回視線,對上池淵有些肆意的笑,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說:“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我怎麼了?”池淵眼神無辜,“我就是覺得容姨的新年禮物比較好看,替她高興而已。”
“閉嘴吧你。”
“……”
聞槳低頭喝湯,領口微傾,露出鎖骨上斑駁的紅印,池淵輕咳了聲,默默挪開了視線。
吃過飯後,池淵照例收拾殘局,聞槳起身去客廳和容姨聊天,沒有回避地提到了蔣遠山。
容姨神色稍愣,聽著她說。
“我沒法原諒蔣遠山是我的事情,但我不介意您和他聯係,畢竟您是長輩,這些道理我都懂。”聞槳抿了下唇角,“我和蔣遠山已經沒有辦法再做父女,有些事情不是原諒了就能代表它不曾發生過,他可以忘了過去的錯誤,我不可以。”
容姨歎了聲氣,“我明白,你放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容姨心裡有數。”
……
聞槳在樓下坐了會,還是覺得有些累,容姨讓她回去休息,池淵也陪著一塊回了房間。
等回到臥室重新躺進舒適柔軟的被窩裡時,聞槳卻沒了在樓下時的困意,眼睛看著屋頂天花板,聲音淡淡的,“等這次回溪城,我想抽個時間去和他見一麵,之前有些事情之前說得匆忙,再加上公司這邊還有他的股份,不見一麵,可能沒辦法徹底解決。”
半躺在一旁處理手機郵件的池淵聞言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說的是蔣遠山,溫聲問道:“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嗎?”
“不用。”聞槳捏著他的手指把玩,眼眸微垂,輕聲嘀咕了句,“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池淵知道這是她心裡的一個未解的結,也沒再多提這件事,隨意提了彆的話題將這一茬掀了過去。
兩人在青天白日裡,無所事事地聊著天。
不知怎麼聊到了小時候的事情,池淵提了幾件自己兒時的趣事,沒講幾句忽然停下話茬,俯下身將人摟進懷裡,語氣繾綣溫柔,“不說了,等你嫁給我,讓我媽媽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