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作玲的長相也很英俊漂亮,隻不過相比F4的另外三人,大概是因為出身□□家族的關係,多了一點兒說不清的複雜...明明要論性格各方麵,他都是最友善的,平時也是F4這個團體內的‘潤滑劑’。
“司不是輕易會改變的那種人,這也是那家夥的魅力之一嘛...幼稚?哈哈,你能直接和司說嗎?”美作玲輕鬆地笑著,瞥了一眼已經站起身,似乎決定親自動手的道明寺司,這才露出了一些不大讚同的神色。
“我其實是不讚同直接動手的,畢竟就算是□□,如今也儘可能避免依靠暴力了。嗯,雖然暴力依舊不可避免——但司這樣的話,的確有些欠缺格調了。”
“果然,他還是小孩子的性格啊...希望有一天他能突然成長吧,我聽說有的人長大成熟也就是忽然之間的事。我雖然對司現在這樣沒什麼意見,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會讓人困擾吧?”
西門總二郎露出了一個‘你也這樣認為吧’的表情,抬了抬頭,視線落到了道明寺司身上。話卻是對美作玲說的:“對吧,現在司這樣還可以說是孩子氣,有點可愛。但再過幾年,都是成年人了,該怎麼辦啊?”
“不過,要等司成長,這也很難想象。他會因為什麼成長?因為伯母的嚴格要求?因為道明寺財團的責任?還是因為遇到了一些現實世界的挫折——我其實想不到,以道明寺財團的財富和權勢,如果不是故意設計的,他能遇到什麼阻礙。”
“真沒意思啊...就連作為娛樂也太勉強了!”在西門總二郎說話的時候,道明寺司抱怨了一句,因為是低聲嘀咕的,也沒什麼人聽到。這個時候圍觀的學生們,隻能看到他突然出手揍了樹本。
身上蓋著麵粉、汙水之類的樹本,連反抗都不敢。道明寺司動手的時候,他忘了自己是可以反抗的...隻能說,在階級地位的巨大差距之下,和這些天認清現實後積累的恐懼相比,那點兒不甘心、勇氣,早就消耗殆儘了。
“很有趣嗎?”心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樓下,而隨著她走過來,原本圍著看熱鬨的學生不自覺就分開了,給她讓路。
而且隨著心夏麵色冷淡,眼神不讚許,原本還在狂熱中的人就像是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以她為中心,沉默開始擴散,大廳的吵鬨聲越來越低,直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心夏說話,聲音不高不低,但就是能被所有人聽到。
“上課時間,去上課——”心夏看了周圍一圈。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沉浸在‘遊戲’中的圍觀者們,隻猶豫了一下,就乖乖轉身了。隨著第一批人行動起來,其他人好像受到了感染,不到兩分鐘,人幾乎就走乾淨了。
“咦......”西門總二郎疑惑了一下。
現在現場隻剩下F4,樹本同學和他的朋友,還有零散三四個學生。這三四個學生大概是F4的跟班之類吧,這個時候猶猶豫豫,不敢看心夏,也不敢看F4,想走又不知道能不能走......
“是有人要做‘黑騎士’嗎?真的假的,這麼有正義感......”西門總二郎似乎覺得這一幕挺有意思的,笑了起來。
然而一旁的美作玲卻表情嚴肅了起來:“不會吧...”
猶豫了一下,還是兄弟義氣占了上風,美作玲站了起來:“日安,河源小姐。久疏問候...啊,這隻是司有點兒衝動,希望沒有冒犯到您。”
F4做事,什麼時候向彆人解釋過?還是這麼低聲下氣地解釋!美作玲這樣說話,不要說F4其他人和跟班了,就是樹本他們也暫時忘了之前的害怕,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西門總二郎看向心夏,心裡在推測她的來曆。但說實話,就算她出身再高,也不至於這樣吧?不要說國內沒有比道明寺司地位更高的豪門子弟了,就算有,處在他們這種位置,又沒有針對她,談什麼‘冒犯’?
說實話,西門總二郎有點兒擔心道明寺接下來的反應了。或許這是一個應該慎重對待的少女,但美作這樣說不定會起相反的作用——道明寺一向叛逆,就好像反抗期開始了之後,一直就沒結束一樣!
“你這家夥看起來蠻有腔調的嘛?要出頭嗎?”果然,不出所料,道明寺根本沒把小夥伴的特殊態度當回事。換個說法,如果對方是有來曆的人,不是更有趣了嗎?
道明寺司很滿意自己在英德學園建立起來的‘規矩’,雖然貼紅紙條隻是無聊時的遊戲,有時西門他們也會抱怨不怎麼有趣。但他覺得可以就可以了。
本質上道明寺司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成長的環境、方式極不健康,就算身邊圍繞再多人,他也是自己摸索著成長的。所以他的成長比普通人慢,並且有些地方是不正常的——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憑本能和天性裡的‘天真的殘忍’取樂。
“很有趣嗎?”心夏並沒有回答道明寺司的問題,在她這裡,回答他的問題都嫌沒意義。她隻是重複了一下之前的話,看了一眼樹本同學,又看向F4。她的目光讓F4中,哪怕是有些抽離的花澤類,也下意識躲閃了一下。
“不算很有趣,但——”道明寺司有一秒鐘的慌張,但還要嘴硬。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我也認為不怎麼有趣,我在這裡隻看到了上位者的侮辱、欺壓,甚至摧毀。道明寺同學是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能夠支配他人,所以就拿這個當遊戲,對嗎?”心夏的眼神不憤怒,隻是冰冷。
“我並不擅長勸服人,也不想弄清楚道明寺同學你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遊戲。改變一個不相乾的人,對我沒什麼意義...所以我們乾脆一些吧,你想過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地位高於你的人,一樣的遭遇......”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心夏最後一句話聲音很低,但道明寺能聽到,F4其他人也能。
......
“呼——”心夏走了之後,F4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他們專用的一間社團活動室),美作玲長出了一口氣。又看向道明寺司:“說真的,我非常擔心司你,擔心你和河源小姐對著乾。”
“沒想到你偶爾也會收斂一些,還好剛剛什麼都沒說。”
道明寺司沒有說話,隻是表情非常不爽,還多少有些複雜。這個時候是西門總二郎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問了出來:“那位‘河源小姐’,是玲你認識的人嗎?”
“啊...見過兩次,有一次是橫濱的聚會上,還有一次是我爸帶著我去拜訪的——她可是國內第一個且唯一一個的‘超越者’呢!至少登記在冊的情況是這樣沒錯。”
“執掌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也叫Scepter 4,管理著官方難以管束的所有‘權外者’。說實話,相比起政界,她對地下世界的影響還要更大一些...我家今年已經被Scepter 4下了三張罰單了,乾部們也焦頭爛額呢!”
罰單當然不隻是罰款,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查封、警告通知什麼的。
美作玲家是混□□的,雖然也早就洗白上岸了,對外也說自家是綜合性商社,但底細誰不知道呢?到現在為止,美作家依舊是關東地區最大的□□組織,洗白歸洗白,根子上還是要依賴裡世界攫取利益。
所以,Scepter 4給美作家的壓迫感真的挺強的——也正是因為□□組織的特殊性,他很早就了解了裡世界的事情,組織裡的事長輩也不會瞞著他,他才知道‘河源心夏’這個人的特殊。
相比之下,F4的夥伴們,要麼是財閥,要麼是政閥,家裡未嘗沒有知道‘河源心夏’的渠道,但就算知道了,也不見得會和還在讀高中的家族子弟說這些。
當然,美作玲知道的隻是心夏‘超越者’,以及作為Scepter 4長官的身份,更深的東西,更加特殊的地方,他是不可能知道的,美作家也不可能知道。相比之下,倒是道明寺家、西門家、花澤家更有可能接觸那些隱秘。
“‘超越者’?異能力者啊...”西門總二郎雙手抱臂,仰頭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超越者確實非常特彆,但要讓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們也深深忌憚...那位河源學妹的異能力,應該很難得吧?”
異能力者對普通人來說,當然很強大,甚至是值得仰望的。但對於他們這樣的頂級豪門子弟來說,就不算什麼了,雇傭異能力者對他們的家庭也是很簡單的事。超越者是異能力者中的異能力者,這確實不一樣,但也沒有不一樣到哪裡去。
是的,他們如果進入政界,又或者異能力特殊,可以輔助彆的方向成功,成為商界大亨什麼的,都能紅極一時——上流社會對他們敞開大門,甚至在有求於他們的情況下,恭敬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但要說,像美作玲那樣‘小心謹慎’,還是有些反常了——美作家情況特殊,畏懼執掌Scepter 4的河源心夏,這沒問題。可是這關道明寺司什麼事?為什麼要擔心他得罪她?
“啊...這個嘛,我其實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河源小姐‘絕不能得罪’,她在上層的地位非常特殊,被稱之為‘無冕的女王’。不隻是裡世界的各大勢力忌憚Scepter 4的勢力,裡世界之外,對她的支持也過大了。”
美作玲和西門總二郎麵麵相覷,因為情報缺少,是怎麼也不可能猜到內情了。所以互相看了半分鐘,就先方向這件事了。
美作玲又笑著看向道明寺司:“司這次真讓人意外啊,我還以為你完全不會配合呢...是因為河源小姐氣勢太強,壓倒了你嗎?”
“不是!”道明寺司的眉毛完全擰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一個巨難的問題,又像是有什麼話難以啟齒。最終也隻是‘嘖’了一聲:“...原本沒想到,後來想起來了,那個‘河源’...我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