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偷去看了,說是挺可愛的一位學姐。原本應該也是讀三年級的,不過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曾經休學過一年,現在是二年級。”
“三條家的女兒嗎?有一點印象了......”
不同於高屋敷莉佳這種無關人等的吃瓜看戲,雖然覺得道明寺司公開表白,而且一幅陷入熱戀的樣子很令人意外,但說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也就是平常八卦的談資而已。道明寺司的F4夥伴們,卻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他們和道明寺司一隻是好友,走的很近,更能看出問題。
“司為什麼會突然說喜歡三條小姐?而且一幅昏了頭的樣子...說真的,完全被那個女人迷住的樣子,有點惡心。”美作玲抓亂了頭發,忍不住說道。
不是不能接受道明寺司談戀愛,但作為和道明寺司走的足夠近的人,他本能覺得不對勁...其他人可以將道明寺司的反常解釋為‘戀愛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能控製的,突然而至、不講道理。真的能控製,也就不是愛情了。
他們幾個卻從道明寺司的表現裡看出了不自然。
雖然他們也沒見過道明寺司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樣子,但肯定不是現在的樣子。或者說,任何一個人陷入熱戀了,都不應該是那個樣子——乍一看,隻是普通的熱戀期失了智,喜歡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完全為對方的魅力所俘獲。
然而仔細看,充滿了不對勁的細節。
有的時候道明寺司會恢複‘正常’,麵對自己‘最喜歡的櫻子’,下意識露出厭惡的表情;有的時候則是過於誇張了,到了違背道明寺司本性的地步,雖然愛情會改變人,但總有一個限度吧?......
更不要說,道明寺司的眼神了。不仔細看的話,會覺得那是愛著一個人,眼裡隻有那一個人的標準眼神...但就是太標準了,仿佛是戴著一張臉譜一樣,看久了之後,某一個瞬間就覺得虛假。
“雖然這樣說不太紳士,但的確是這樣...‘惡心’啊......”西門總二郎想到了今天早上‘發瘋’的道明寺司,確實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其實要說他們觀察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可以一錘定音道明寺司現在的不正常,那其實也沒有。就是一種感覺,這大概類似於恐怖穀效應,很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東西,就是容易讓人生理性不適。
“所以,司遇到了...”花澤類之前一直沒有發言,這個時候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詛咒?異能力?”
作為豪門子弟,會對這些日常不容易遇到的超自然展開有了解並不奇怪。事實上,他們從小到大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綁匪都知道綁架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大小姐索要贖金,一個能通過咒術、異能力,不動聲色解決人的世界,用上這些手段獲取利益,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發展。
“非常有可能啊...這方麵,應該谘詢專業人士吧?”西門總二郎點點頭,思索著是他們這些朋友通過家裡的人脈找兩個專家,還是告訴道明寺家,道明寺司身上的不正常,讓他們處理。
正常來說肯定是後者更好,以道明寺家的權勢和人脈,肯定能找到厲害的專家解決問題。而且這種事很有可能和見不得光的陰謀算計有關,他們作為‘外人’,早早抽身,不要知道太多也是知情識趣。
但想到道明寺家的特殊情況,西門總二郎等人又有些猶豫了。
道明寺司本身的家庭情況是比較簡單的,母親道明寺楓是道明寺財團的當家人,也是一家之主。兄弟姐妹上,道明寺司隻有一個姐姐道明寺椿,而且她已經和一個美國富商結婚了...不過就像國內大多數財閥一樣,家族發跡時間長,所以也養出了一個比較大的家族。
雖然都是‘道明寺’,但除了道明寺楓和道明寺椿,其他人真不一定值得信賴。有的時候大家族內部之間,互相耍手段的可能比‘外敵入.侵’的可能性還更大呢!
而這個時候,偏偏道明寺楓在國外談合作,道明寺椿更不用說,結婚之後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國外的。西門總二郎他們想要聯係上道明寺母女,不是做不到,隻是要說服兩人回來處理道明寺司的事,還真沒那麼簡單。
特彆是道明寺楓...F4平常再肆無忌憚,也是怕這位長輩的,躲著走還來不及,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主動聯絡——聯絡上了,要怎麼說服道明寺楓伯母回來?說阿司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有些不正常,要不您來看看?
一直以來,道明寺楓就不太信任他們幾個,就算直說他們懷疑有人對道明寺司使用了咒術或者異能,也沒用吧...這其實也是他們自己惹的,從小到大就和‘懂事乖巧’‘誠實守信’之類的形容詞沒關係,常常惹事才是他們的日常。
即使他們惹事,他們叛逆,本質上是對各自家庭的一種反抗......
想來想去,因為現實和感性兩方麵的原因(其實他們內心也不願意求助長輩),西門總二郎他們還是自己找來了‘專家’。
兩個咒術方麵的,一個異能力方麵的——異能力者總體來說比咒術師要多,不過具體到‘消除異能力’‘調查異能力’這方麵,又非常少了。咒術師則不同,‘解咒’是基礎,隻不過是基礎好與壞而已。事實上,西門總二郎他們,也是費了大力氣,才找到了一個異能專家,還是隻能調查的。
這很正常,消除異能力者真的那麼常見,太宰治也不會落在那麼多人眼裡了。
雖然真正接觸過他的人也同樣看重他的頭腦,他對人心的掌控,認為那是比‘人間失格’更有力的武器。但大多數人都是‘庸人’,首先看到的還是絢麗的、神乎其技、超自然的異能力。
“先說好哦,小少爺們,不保證一定能夠解決問題。畢竟解咒這種事說起來很複雜的,一種咒就有一種解法...其實,是不是被詛咒了也說不定,雖然我也覺得這所學校的‘場’有些古怪。”兩位咒術師中的一個在開始行動之前,這樣對西門總二郎他們說。
那位異能者先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因為他經過調查,非常確定道明寺司身上沒有異能力影響的痕跡。至於兩個咒術師,他們其實也沒有在道明寺司身上發現被詛咒的事,但咒術師和異能力者不大一樣——異能力者的能力經常具有‘絕對性’,消除異能絕對能消除,調查異能絕對能調查,並不會因為對方比自己更強就做不到。
咒術師就不同了,‘例外’在咒術師的領域非常常見,畢竟詛咒本來就是‘唯心’的東西,唯心主觀和唯物客觀一向相悖...在這裡,可以說從沒有‘絕對’,處處充滿意外。
在道明寺司身上看不到詛咒的痕跡,根本不能代表他沒被詛咒。有可能是那個詛咒非常特殊,也有可能是施咒那一方比他們強、比他們高明。
這種不確定之下,就需要更多的調查來做旁證了...所以他們決定來英德學園調查一下。畢竟根據他們事前的了解,最近英德學園學生之間,‘表白’好像出奇的多,學校氣氛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自然。
被帶進來的咒術師們先是大致觀察了一下英德學園,這所學校其實感覺不太出問題。畢竟英德學園作為頂級貴族學校,一直都是有非常強力的咒物在這裡鎮壓的。而咒物的封印、維護從未被疏忽過,一直以來就沒出過咒靈導致的‘意外事件’。
這裡不隻沒有問題,甚至比普通校園更加‘安靜’。
但‘場’確實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嗯,‘場’什麼的,其實也沒有一個標準,自然不自然全都是咒術師的感覺。從這個角度,咒術師又唯心了,不過咒術一直都是唯心的,所以感覺不對勁就足夠讓咒術師根據經驗做出一些判斷了。
前提是咒術師足夠有經驗。
西門總二郎他們雇傭的咒術師不能說是沒經驗,都是從業十年以上的咒術師了,考慮到咒術師的死亡率,還有他們一直在一線活動,這就算非常有經驗了。另外,他們也不是什麼詛咒師,而是自由咒術師——那些有權勢的人,要雇傭咒術師做點兒什麼的時候,一般不會在乎是詛咒師,還是咒術師,或者說,在她們看來都是一樣的。
但西門總二郎他們是為了解決問題才找咒術師的,而不是要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這種情況下,當然是咒術師更好一些...這就像是一個壞人,也更願意生活在好人的圈子的,而不是身邊都是自己一樣的壞東西。
咒術師不見得就有多高的底線,但詛咒師是真的毫無底線,西門總二郎他們很少接觸這些,也知道後者最好不要接觸。
但就是這樣有足夠經驗的咒術師,成為了點燃‘引信’的人,在他們進入英德學園開始調查後不到三個小時,英德學園就‘消失’了——隻能說,經驗是相對的,他們還不夠有經驗。
以及,在詛咒這種事上,確實永遠充滿了意外,從來沒有什麼‘絕對’,就連‘十拿九穩’都很少見。